北洋大时代的生存智慧(十):中原鹿正肥。
晚清的庙堂之上真正感觉到朝不保夕,是黎元洪也选择“上山”。毕竟连这个忠厚老实的实权将军都反了,震慑心理不言而喻。而黎元洪在武昌起义后的的近4天时间里选择不合作的态度,一方面是观望的心态,另一方面则是对清廷抱有幻想。但是当第2天清军水师3艘战舰兵临武昌被击溃逃窜,自诩是水师科班出身的黎元洪,发现自己一直看好的清廷水师,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也不得不相信大清气数将尽。
然而黎元洪也有“床下都督”的说法,据说黎元洪藏在参谋家中被革命新军从床底下揪出来。这个稍微思考一下,就凭黎元洪这个体形身材,钻到床底下可能么?要说黎元洪真正所忌惮的是晚清乱局之中,大泽龙方蛰的那位头号枭雄,以及他麾下的6镇虎狼之师。
此时,黎元洪麾下的南洋新军,早已今非昔比。光绪三十四年,四省新军秋操比武,南洋新军与北洋新军沙场对决,在3场比赛中,担任北洋新军总指挥的“北洋之虎”段祺瑞三次败北,狼狈不堪,而黎元洪及其麾下南洋新军也随之誉满天下,生性高傲的段祺瑞也是在这时,开始与黎元洪结下梁子。
但随后北洋新军在袁世凯就任北洋大臣兼直隶总督后近水楼台先得月,得到了清廷财政的大力支持,6镇精兵共计7万余众,本就在兵力上占据优势,而装备水平也突飞猛进,战力足以横扫天下,此时的湖北新军,张之洞之后再无倚靠,颓势渐露。
在黎元洪掌舵武昌大局后,幸好此时前来征讨的为北洋新军第一镇主将为满族将领荫昌,不服管制的北洋军踌躇不前,并且有反噬京师之势,而当袁世凯出山后,亲临湖北前线,南洋与北洋新军的第一次兵戎相见“阳夏之战”打响。作为袁世凯嫡系的第一镇北洋官兵士气大振,兵临汉口,仅1天就破城而入,势不可当。
而南洋新军坚守的汉阳,在袁世凯“养敌自重”的策略之下,也在1月后告破,南洋新军一败涂地,数次反攻均被北洋军击退,而作为革命军总指挥的黄兴此时抱憾返回上海,武昌孤城危在旦夕。
南洋新军其后愈发分化,自此再也无法与北洋军抗衡,而北洋新军也走上固步自封之途。此时的袁世凯,敏锐地嗅到南方军内部的矛盾,也继续贯彻着养敌自重以图霸业的策略,而其后南方军在武昌、南京、上海3座城市背后个人或团体的名利之争,也注定给袁世凯带来机会,登顶江山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