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多年前,当结束了在十三大队青年队劳动锻炼的我,被分配到靠近浩门河畔的一大队工作。
7~8月份是浩门农场最美的季节。百里花海到处满山遍野的油菜花开,放蜂人星星点点的白色帐篷散落在花海中。远处,大大坂山白雪皑皑,天空是那样的湛蓝,面对大自然呈现的美景,我曾试图撰写那油菜花的金黄绽放,蜜蜂飞舞的迷人景色。因为,浩门农场有我洒下的汗水,有我青涩的初恋,有我真挚地朋友。但,苦于文字表达能力有限,描写那沟壑纵横,仟陌连片的花海盛景始终描绘地笔力触及不够。
今天,借前几天西宁同学來北京聚会之机。女同学微微教会了自己如何书写《简书》。自己依样画葫芦地再次试写一下从1974年11月至今,三次翻越达坂山,三进浩门。感受浩门农场与时俱进的苍桑变化。籍以纪念我们那一代人曾经为之奋斗生活,工作过的浩门农场。
《 一翻冰雪大坂山》
1974年的11月,当时的青海省监狱管理局,要求下属的各个农场应,往届初高中毕业生及户口在农场的社会青年进行农场与农场之间大对调。诺木洪农场五个大队,300多名应,往届初高中毕业生和农场户口的男女青年被宣布调往位于海北州门源回族自治县的浩门农场知青点下乡劳动锻炼。
浩门农场在那里?去了以后生活劳动是什么样子?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象我们这一批,在去浩门农场之前,已经在诺农青年队劳动锻炼了十个月了。(我和簿荫乾分在木工组)每天的拉大锯,维修农具。以使我们这帮小青年对自己的前途沒有奢望。对自己的前途也漠不关心。
当时,没有什么个人奋斗计划,几年之内要奋斗到一个什么台阶。
更何况,当时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余温尚未退尽,全国山河一片红,“到农村去到广阔天地中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尚占主导地位。因此,我们这368名男女青年的命运只能交给政策和历史,别无选择!
再则,羡慕到祖国最需的地方去,因为,在组织那能领到一件军黄大衣和一个挎包,这在当时,那梦寐以求的黄大衣和挎包,不亚于现在的高档裘皮大衣和LV手提包。有这些诱惑加之革命的理想和热情,让我们这群人义无反顾地背场离娘,分乘8~9辆上级调來的大客车和近十辆的行李车,浩浩荡荡地奔向了青藏公路。
为了确保安全,车队要求车速统一,不能过快。
第一晚,车队前进了100多公里住进了香日德农场的一所学校。大家打开自己的行李(车队客车与行李车车号对应,所以,很容易取到自己的行李)席地而卧。那时,年轻不知疲倦。我和那景芳,邵兰生,李永和等几位同学,联系上了香日德农场的同学马春虎,由他领着我们在夜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过水渠。去探望当时都兰县在香日德镇设的知青点的王振山同学。那一夜,同学们说了些什么,振山给我们招待了些什么,大家都忘了,去年同学去青海西宁聚会,还是马春虎说起,“你们那晚走时,同学们还给王振山在碗底下压了5块钱,惹得振山唏嘘不已”。
当时在诺木洪青年队我才一个月挣15元生活费。女同事比男士多2元卫生费。今年在北京同学聚会的席间,提起当年的情景和那5元钱。同学们又是一通感慨,感叹那时至深地同学之情,也就是那一晚,奠定了我们近半个世纪的家庭之交。
第二天晚上,我们露宿在哇玉香卡农场一大队,一个临近青藏公路的学校里(大水桥)
第三天晚上,车队一行进入西宁市区,街上,路灯昏黄,人流密集。大家一阵欢呼,好繁华呀!(现在看,一个乡镇夜晚的路灯
也抵得上当时的灯亮)。我们那一车人被告知分住“西宁大厦”,大家欢呼雀跃,行车三天,第一次不用打开背包,第一次住进那高高的楼房,第一次见到长长的走廊和雪白的床单墙壁。和谁分住一个房间记不得了。
只记得那一夜,大家兴奋地不能自己,三三两两结伴上街转转。大街中,架子车上。黄澄澄地梨子,红彤彤地苹果在小嗄斯灯哧哧苍白的火苗照耀下发出诱人的光泽。可是,这一切都与我们无缘,我们只是路过用眼瞅瞅,用心揣摩要是咬了一口肯定甜得很!
第四天启程,车队进入大通县境内。一直沿河谷行进在宁張公路上,
那时还未修建“黑泉”水库。车队在河谷的公路上盘旋而上,车窗外的高山上,冰河,冰掛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白光。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告诉我们达坂山已经到了。只听车队防滑链哗哗响和车轮碾轧冰雪地吱吱声。司机们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谨慎地躲避对面的会车。
山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公路上只能容两车艰难地会车。外侧车轮离悬崖也就几十厘米,看看山脚迤骊延伸路上的车辆象小蚂蚁般,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在车上不敢跺脚(天太冷)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一声咳嗽汽车会吹到了山下。
在惊恐中和精神高度紧张下,车队终于陆续到达山顶,一个小道班埋在积雪中,放眼望去,连绵地群山白雪皑皑闪着刺眼的強光。山脚下的远方,一个小镇轮廓依稀可辮辨,带队领导告诉我们,山下的那个地方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一一浩门农场。
车队盘旋驶下了宁张公路,过了浩门河大桥,青石嘴镇,便展现在我们这群陌生客人的面前。
我,也从此开始了4年的浩门农场劳动锻炼和工作。
注: 这是一篇学写《简书》的第一次写作,文章显得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