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语闲言(118)

睡梦中身子好像掉到了深渊里,见到的画面乱纷纷的,明明已经不再想到的人又出现了,而眼前每天见到的人又是那么奇怪,想和张氏之聊聊天,她还要上班。

这一次,梦里的影子没有回到我熟悉的地方,而是去了别人的家里,也许是刚醒来,所以那个梦竟记得清楚,不知道怎样走的,前面有一个栅栏门挤满了人,他们乱哄哄地摆着手,从人群中我看到了一个略微熟悉的面孔,可是她的发型是那样的怪,我走上前去确认,才知道是她。

从前我们的关系极好,后来各自辗转,工作,就冷淡许多,现在回想起来是什么原因,我倒是记着,还读书的时候,遇到一些非常难过的事自己想不开告诉了她,结果她说我不能和你感同身受的,看到这几个字我牢牢地记住了,感同身受,渐渐地就再不敢说了,她说的对,为什么你自己的开心,难过一定要告诉别人呢?别人也有别人的难处,你是想着关系亲密就可以畅所欲言,而这些关系再亲密的人思考不一样,不就是在打扰吗?

四、五年过去了,我们的联系只停留在了问好上,甚至连好也不问了,她是一个坚强的人,什么也不说,或许她已经知道了,许多时候说也是白说,说了最难的时候还不是要自己一个人挺过来么。

两年前,她的爸爸得了坏病去世了,我听到消息后,想安慰她的,可是怎么安慰呢!像电视里一样说,节哀吗?我竟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做,如今我们的联系太少,而想起这件事我总愧疚,虽然不能感同身受,我还是要问问的,可我却止步了,我在想当初是被那一句感同身受吓住了吗?或许是有这个原因的,毕竟是我懦弱,不懂的如何安慰人,每次想到这件事,我总要嘲笑自己,那时还天真地安慰自己,她太忙了,她太累了,不能打扰她的,就是因为她忙,她累,我更应该问问的,梦里见到了她,无数次的梦里都见到了她,我除了问问是不是她,就沉默了,我们之间以前那些美好的东西,仿佛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被冲刷掉了,而她,也许只能停留在我的梦里了,见上一面实在是难的很,可见了面又能说什么呢!

她依旧笑着带我回了家,屋子里极暗,床也是不平的,我坐在床边,仔细打量她的房间,地是水泥的,有一盆花,叶子很大,上面还印着字,我看了一会儿才看懂,那个花叶子是用来包饺子的,再看靠墙的位置,有一个长条桌,上面干干净净的,墙上贴满了白纸,有几张写字的,像思维导图的模样,我读了一张,内容完全忘记了,反正是她的每日总结和心得,再回头找她,门敞开着,却没有了人,她在屋里是一句话也没有和我说的,我转身出去找她时,身子又掉到了另一个梦境,那是认识的人,她们在一个红彤彤的房间里,穿着红彤彤的衣服,整个人也是红彤彤的。

可唯一牢记的是她,我似乎还回了她的故居,见到了她的爸爸,依旧那么年轻,去她家的路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但我或许很久都不能再见到真的她了,梦里,现实,真的只停留在了问问是不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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