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结束的第一天,由于请了一天假的缘故,我特意在双五这天上班。
天蒙蒙的,像裹在被子里的世界。
这让我想到五一前一天那个下冰雹的天空,也似这般阴郁。以阴天开始,以阴天结束,我还以为是什么老天给的暗示,最后又在凝望了它一眼之后恍然大悟:它一定也还没有睡醒吧。
可好就好在我是喜欢阴天的,尤其是在云层快要收拢不住磅礴欲发的雨水之际。特别像压抑已久的情感突然释放,而又无法自已的不羁感。
人是情感的动物,而我又是情绪虔诚的信徒,它的教条其一便是:当情绪到来时,不反抗,任由其驾驭我的全身。
于是我便任由着阴天的阴郁灌注全身,你可能见我一言不发,或者盯着一朵鲜花发呆,或者目光远远望着天际,朋友们,阴郁的日子里,安静真的是你最大的财富,你可以尽情地发散思绪,之后把这种思绪凝结成一段文字,未来的日子里,当你读起来这段文字,你会穿越其中,或惘然,或感动。
说起来我在人造的河堤上发现夹在两岸河草之间的几朵黄花,寥寥几朵,却已是太美的画面,虽然此刻仍未滴落雨水,但那花朵上呈现出来的娇弱与恙态已醉我三分,我蹲在那听着水流,注视着她,似乎已全然感受不到时光流淌。
最美似佳人。我相信大多数的诗人描写美人之时,那美人总不必是他的伴侣或是倾慕之人,看看花,望望月,美人的意象便已活脱在眼前了。但纯纯去写花,描月,反倒是诉诸思念与伴侣或倾慕之人了。中国人向来含蓄,于是才有了这般反写的表达。于是我此刻写花,我觉得你应该明白了。
有时候情绪来了,无谓想与不想,在对的情绪中本该做对的事,所以阴郁来了,我想她,至少不必苛责。只是于我而言,我该用怎样的身份去怀念她,我感到一阵厌烦。但最终我妥协地认为我不是想她,而是作为过来人在怀念昔日的光阴罢了。是真的。
她于我的意义呢?回忆的承载者,一把打开尘封时光的钥匙。
所以我想她,无非是想看看在过去时光里,碰上同样的阴天,我是如何做的,犹如放映电影一般。直到我看见那一幕:阳光破过云层,彼此的脸上微笑浮现……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充满生机。直至多年以后,我的天空阴郁如旧,恍然发现我失去那束光已有时日,但不同的是,曾经徘徊在雨巷里的迷茫少年,已经不自觉的、又义无反顾般地向光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