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
火车呼啸着在深黑的迷雾中疾驰。路灯在雾中洒下一段段光柱,匆匆地从窗前闪过。明早天一亮,火车就会路过长沙。中午就会在穿越大半个中国之后进入广东。真可惜渡过海峡时将会是深夜,不能看到火车上船和海峡的景色 (兴许会从无人的岛礁一旁驶过呢!)。
二十一日
清晨路过湖南。天刚蒙蒙亮,昨夜又下过雨,一层靛蓝色的薄纱罩在湖面上、小路上、绵延的冬日稻田上。青山薄如刀翼,层层叠叠,山顶隐没在灰暗的云里。
这样的景色,自然令人舒心愉悦。但若是身处其中,在泥泞的小路上艰难跋涉,又累又饿,便很难有这样的心境了。所以说,美感产生于观者与被观赏物之间的距离,焦虑也只有在远观中才能展现出其内在的 (本有的) 美感。**
进入湖南境内后,雨就下个不停。泥泞的小路在灰暗的天空下闪着银光。深红的裸土愈显阴郁。
中午冲入广东境内。入韶关前山岭重重,终年长青,是天然的关口。碧水绕行其间,延绵曲折,不见尽头,浅处河底砂石清晰可见。
傍晚过广州。自然风貌自此消失全无。遍处尽是破败简陋的厂房。相邻的楼房紧紧地贴在一起,之间几乎看不到缝隙,这算是“特产”了吧。
随即入夜,窗外的景物变得模糊。明天天亮之前,我就能抵达目的地了。
二十二日
四点。火车提前到站。几乎一夜未睡,昏昏然走出车站,海风夹杂着海藻的咸味和一种难以言说的草木的清香。行李寄存处无人上班。不能寄存了行李去海边闲逛,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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