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夜里接到一位北漂已久的朋友打来电话。
聊起最近的生活,
他说,摄影固然好,就是得挨饿。后来找了工作,累,每天全身湿透,我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被别人使唤,但还是忍下来了,至少又能摄影又有饭吃。
我说,人要经历的都相等,年轻时苦一点好。
他说,的确。
我说,最近开始着手拍人像,摄影里有魂,不错。
我接着跟他说,写作和摄影一样,最怕作品里没有魂。写作是一件很孤独的事,摄影其实也是。并且人的孤独感是随着时光增加的,很多时候,写作就是如此,说着说着,就忘记了究竟在说给谁听,更多时候,像在自言自语。而在镜头里的景和笔下的文所未提及的情感,在黑暗里更加显得庄严落寞,孑孓独立着延续和生长,没有终点。
他淡淡跟我说,仔细看路人觉得每个人都过的很伤心。
说这些话,因为我知道他的确经历太多,身体的缺陷加额外的劳累。至少他这个年纪,我真的觉得不容易。
也许外界人看到的东西,都是需要他在生活压力之下不断努力的叠加。
大概这是一种生的恣意,也活得傲然的赤诚吧?
我说,你已经很棒了,岁月绵长,对热爱的事情依然不遗余力。
这些年来,他也不再把过多期望放在别人身上,只是努力对生活已有的轮廓加以建设。
大多人用漫不经心来掩饰心情的起伏和对生活的抱怨,以免听故事的人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自己。
就像在大雪中被困住的野兽,深一脚浅一脚,疼痛是真的,失败是真的,无助也是真的。
突然想起一位日本禅宗师父说:脚步有力而坚定,不断地走下去,就可以走一条很长的路。
黄碧云也说:如果有天我们湮没在人潮之中,庸碌一生,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要活的丰盛。
庆山说:勇猛之心,渴望人生加速,强烈感受和完尽事物,更多的承担和行动。用全力去负荷,或者全然放下。疑问最终需以实践作答。
结果还没有答案,过程必须默默承受。
虽然生活里没有完全的公平,但上天愿给予努力生活的人以公平对待。
每个人都有一段空白期,在那段时期里,人与环境的对抗永无绝期。自我摧毁是有快感的。所有的下堕行为都伴随着快感,摔破一个罐子,与长时间和建设一个罐子,前者让你享受到更大的自我妄想。觉得自己具有力量,但事实并非如此,行动应该携带和突破重力上升。
空白期这段时间里我们反复想清楚一些事,规划一些方向。
人是有欲望的,在欲望中存活,或者在欲望中死去。
应该逢佛杀佛,逢祖杀祖。
接受现实,人心均有其漏洞。
并且愿你过上我从未看见与理解的生活。
就像在书里看见的一句话:
请相信,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