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南京,依然是2015时的样子,而今日的我还是五年前的我。不一样的是青葱少年变成了无能的大叔,躁动不安便成了长路漫漫。
我完全想象不出五年后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不去想,也不敢想。也许一事无成的我还是融入不了这个社会,会在万般迁就之下,与父母安排相亲的某个姑娘结婚生子,继续过着父辈一样漂泊无望的生活,也许会选择脚踏实地,settle down,工作,考研,认识志同道合的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哼,谁知道呢?这该死的青春。
下面就跟大家讲讲我的“消失了的五年时光”的故事。算是一个自我剖析吧,也算是对被我浪费的时光的缅怀。
从中学时代就认定自己不是个门门成绩都优秀的好学生,以后上大学也并不想去清华北大之类的。只想报个普通的大学,过普通的人生。但谁想,上帝在答应你前面的一个条件的同时,还把你扔进了地狱。高考失败了。我去了一个专科院校,我引以为耻的大学经历。但回过头来想想,高三时期隔三差五的生病,严重的缺乏自信再加上高考前一天夜里我彻夜的失眠,心脏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所以,也释然了。在查完考试分数的三天里,我把自己关了三天,尽量不跟任何人说话(好吧,我没有那些学霸们遇到失败时绝食的决心),然后我便在爸爸的陪同下来到了这个专科院校,专业是听从城里的亲戚选的,说实话,当时万念俱灰,并不知道大学里具体的学科分类。当这个院校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转过脸,立马准备回去,对爸爸甩了一句:这不是我想要去的大学。但是,爸爸拽住了我,留给我说不出滋味的眼神。可谁曾想这边是我堕落的开始。
大学时代,我整日整夜的玩,歇斯底里的悲伤。我似乎在跟命运抗争,也似乎在对自己生气。很快,大学毕业了。我果断拒绝了城里亲戚给安排的工作,走在了众多大学毕业生苦逼找工作的路上。说到底,我不想看到多年后的我站在车间的一头对我悲伤的对视。我受不了那种无奈,又无力反抗的眼神。
工作似乎很快就找到了,喝很多人一样,是个保险工作。为什么呢,门槛低呗。6个月过后,我没有任何业绩。果断辞掉,继续找。在这期间,父母无穷无尽的唠叨令我很气愤。不断的跟我说如果你现在在亲戚那里,你可能房子都有了。可是后来被证实,几年后的今天那个厂子几近破产。那些日子,是我最最痛苦的日子。我几乎360天每天都能在吃饭的时候听到爸爸对这件事的喋喋不休。那两年我似乎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白头发也增添了不少。我发现似乎中国的家长尤其是农村的家长,找关系能给他们带来的安全感完全超乎我们的想象,他们完全不相信我有找到好工作的能力,一旦你找不到工作,就在你的旁边说尽泄气的话。这也许是他们的胜利,也许是我们的失败。所以我仅有的一点信心就这样被消耗殆尽。我原本还想出去找工作,但我跟他们赌气,不去,不去。就是不去。他们在我的跟前唠叨了一年之后,终于不再提去亲戚那里工作的事情了。可我反而不习惯了。从那之后,我紧张起来,开始去找工作,但是面试的时候总没有信心。失败次数自然就多了很多。我开始垂头丧气起来,我后悔自己大学的时候什么都没学,现在的自己没有一技之长。我后悔选择了一个理工科,而不是我所擅长的文科。这以后的三年,虽也干过几分工作,却都不长。于是常常怀疑自己。直到今天也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经常看外国的电影,每次看到美国的中学生在遇到困难时父母在跟前给予他们的鼓励,我都羡慕不已。设想着如果有一天父母能鼓励我一下,能夸我一下,我就能走遍天下都不怕。可是他们从来不做这样的事情。在我们家,他们的政策是自由放养。除了妈妈之外,爸爸,姐姐,和我的话都不多。所以我也一直觉得我们家的家庭气氛不似别人家的浓,我和姐姐也不是那么的亲。姐姐看到我这样,除了丢给我一个不屑的眼神外,再没有给过我什么。我也不去再做努力了。
喜欢文学是很久之前的事了。18岁的一天当我读到《听听那冷雨》和《在地毯的那一端等你》的时候,我的心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震撼到了。那种喜悦和兴奋使我久久不能忘怀。从事文字工作的愿望也始终没有淡去。我开始渐渐喜欢台湾,厦门,雨季,开始喜欢诗意又质感的生活。可是上面的经历让我找不到方向,也让我把这个秘密深藏在心里。在我身边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似乎不超过三个。我开始想去慢慢的了解关于文字的行业和其他,所以两年前我决定自考汉语言文学这个专业。虽说这个专业是万能的职业,也是许多学子眼中无可奈何的专业。可是我就是喜欢啊。但悲剧的是当我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时候我才感到我的学习能力正在大幅度下滑。而且我还要找工作。(现在考过了6门,还有5门的样子。)可悲啊!
黑夜的时候,寂寞爬上来。坐在我的身边,提醒着我又过了一天。我害怕孤独,所以追剧成了我躲避孤独的方式。每当困意来袭,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出现的全是不堪的自己的过往。是的,我到现在都没有忘记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当这一切过去,全都是空虚,再没有温柔。有的只是长吁短叹,哀鸿遍野,而这些便成了我几乎每夜都要经历的噩梦。
梦想,这个字眼太过虚无缥缈,他似乎是一张空头支票,每每在你绝望的时候给你所谓的希望。可是我还是不想就这样不振下去。就算它是空头支票又如何,没有了它,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人跟猪狗还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去和海子一样去卧轨。当然,我知道这个不是他选择死亡的理由。by the way,他是我喜欢的诗人之一。之前,我认为我读的书很少,不到时候我不会去刻意显摆。当然,有了实力,我也不会。我只希望,在离世的时候,能像《穆斯林的葬礼》里那位老师那样诗意的死去。在世的时候,也能够看一路风景,写一些感受,不为感天动地,至少可以留下我一点点活过的痕迹。
这个夏天,距离我的迷茫之期五年了。我还是那个怀揣着梦想的少年。当别人谈到梦想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的哭泣。所以,既然有些东西消失了,就消失吧。我只想做好眼前的事情,不再为那些物质之欲所动,不再为事情太多而无从下手而慌张,不再为没有女朋友而伤心流泪,不再为一无所有而悔恨懊恼。一颗平常之心,一份平凡之实,就像我向往的午后端着咖啡隔着玻璃窗吮吸到的温暖的冬天的阳光。如此,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