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色大师和汪大胜回到禅房会议室,心中满是疑惑。小乞丐再三确认,同贺小龙进入芙蓉客栈的女人,就是现在与他在一起的那位。那么,杨莉莉究竟来没来?韩文山认为,贺小龙的话需谨慎对待,既不能完全相信,也不能全盘否定。他声称弄丢了武林贴,这真的可能吗?
丁一提出怀疑,如果贺小龙没丢武林贴,很可能给了杨莉莉。因为这次的武林贴特殊,没有备注被邀请人的名字,只有欢迎参加选拔和填写个人信息的提示。这样,杨莉莉就可能弄虚作假,躲过挂号,随时参赛。
肖肃则担心,被贺小龙称为干妈的女人,是否真是他的干妈?虽然曾派人调查过贺小龙的出身,确认他有一个娘、一个姨和一个干妈,但这位干妈的长相却无人知晓。这女人会不会是冒充的?甚至是杨莉莉的眼线?
谢元植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这女人会不会就是杨莉莉本人?汪大胜对此表示不满,认为谢元植在挖苦他。谢元植解释道,江湖上曾流传着一种叫“转相”的易容术,能丝毫不差地转移人的形象。但汪大胜驳斥道,“转相”虽神奇,却只能改变相貌,无法改变体形。
无论真相如何,汪大胜已认定这女人不是杨莉莉。对于杨莉莉为何未露面,众人各有猜测。这时,汪大胜注意到苦色大师一直沉默不语,便打趣道:“老秃驴,你中邪了吧?怎么一句也不吭?”
苦色大师静静地坐在那儿,闭目养神,仿佛在冥想。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与贺小龙一同而来的女人非同一般。汪大胜嬉笑道:“她的确非同一般,人美、漂亮又有气质。可你老秃驴为何非要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呢?”
苦色大师严肃地回答:“汪大帮主切莫可信口开河。贺小龙身边的女施主有可能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汪大胜显然不信,认为她弱不禁风,不可能是武林高手。
但苦色大师却不那么乐观,他摇头道:“以貌取人,往往容易把事情搞翻。如果老衲的预感没有偏差,她不仅是高手,而且还是个极其可怕的角色!”汪大胜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认为苦色大师在危言耸听。
由于贺小龙的缘故,氏娟今日的形象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联想。汪大胜作为一个肉眼凡胎且有些不正经的人,自然无法一眼洞察事情的真相。这也难怪他会对氏娟的身份产生误解。
然而,苦色大师就不同了。作为出家人和得道高僧,他早已摒弃了七情六欲,因此对事物的判断比常人更为理智。尽管他的怀疑目前尚无确凿证据,只是一种感觉,但其他门派的首领对他的感觉还是非常重视的。
既然有了新的怀疑对象,众人开始商讨应对措施。贺小龙声称他的干妈不参加比赛,那她为何会随贺小龙进入少林寺?韩文山提议,应该派人秘密监视氏娟,并寻找适当的机会探探她的底细。
此时,贺小龙还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关于是否要帮他做担保人,韩文山询问了苦色大师的意见。汪大胜表示,贺小龙并非儿戏,他是真心想参加比赛。但韩文山却提出,贺小龙越想参加,就越不让他参加,以此来观察他的反应。
在焦急与期盼中,贺小龙终于看到了苦色大师的身影。他连忙把干妈从凳子上搀扶起来,迎上前去。然而,没等贺小龙开口,苦色大师已经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十分惭愧地表示无法为他做担保。
天真无邪的贺小龙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之前还向干妈吹嘘,武林盟主选拔大会不能缺少他贺小龙,现在却被告知无法参加。一时间,他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被人拒绝,氏娟心疼得不得了。她怯怯地劝慰贺小龙:“小龙,听干妈的话,咱们回家吧?其实,干妈并不乐意你参加。刀枪无眼,万一伤着你咋办?咱们还是回去吧!”贺小龙却不甘心就此放弃。他轻轻拥住氏娟,轻拍她的后背,说:“干妈,您知道,我什么都听您的,但这事……您别劝我,让我自己做一次主!”
贺小龙转过身,面对苦色大师,问道:“和尚爷爷,您不能通融通融么?”苦色大师面露为难之色,说道:“老衲也愿意帮你,但其他门派考虑到这样做会引发各路英雄的不满,所以,还望小施主见谅!”贺小龙心烦意乱,差点气得跳起来,抗议道:“你们这不是难为人吗?我上哪儿去找你们要求的保人呢?”
话音未落,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孩子,你不必犯难,我给你做担保,看谁还敢横加阻拦!”众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如潮的人群往两边一闪,从让开的道路上走来一位穿绸裹缎、外罩黑纱披风的妇人。她五十岁左右,腰板硬实,风韵犹存,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煞气。紧挨着妇人身后是两名如花似玉、相貌一般无二的姑娘,再往后看,尾随着十名花枝招展的弟子,个个俊美,怀抱秀剑,景象十分壮观。
贺小龙一看,立即喜上眉梢,喊了一声“姑姑”,便飞快地跑了过去。那妇人正是四川唐门门主狸婉霞,那两名相貌一般无二的姑娘自然是孪生姐妹苏小妹和苏小娣。
“小龙,我的好孩子!”看到贺小龙,狸婉霞满腔的柔情顿时涌现了出来。她一把将贺小龙搂在怀里,仿佛贺小龙失散了很多年,终于把他找着了似的,久久不肯松开。贺小龙兴奋地说:“姑姑,我没想到您也会来!”狸婉霞摸了摸贺小龙的脑袋,微笑道:“姑姑没耽误事吧?”贺小龙答道:“不早不晚,刚刚好!”
狸婉霞拉着贺小龙的手,走到苦色大师近前,说道:“大师,有本门主出面作保,你看合不合你们的要求?”苦色大师和汪大胜已经被眼前的情景弄懵了。他们不懂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怎么会与狸婉霞这种高傲的女人认识,而且交情还如此深厚。
苦色大师晃了晃大脑壳,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但听到狸婉霞的发问,他忙收回神思,双手合十道:“狸施主出面作保,当然合咱们的要求了。”贺小龙大喜道:“这么说,我可以挂号了?”苦色大师表现出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说道:“小施主已经具备挂号的条件了,即使千军万马亦阻挡不住。”
唐门在江湖上不仅名气大,而且又是个处于正邪之间的门派,黑白两道通吃,其实力、手段,路人皆知,哪个不惧她三分?倘若苦色大师敢吐个不字,她狸婉霞定当翻脸不认人,武林盟主选拔大会也甭想顺顺利利的召开了!
于是,贺小龙欢喜地拉着狸婉霞和氏娟朝挂号处走去。但苦色大师却微一沉吟,对狸婉霞道:“狸施主,您请留步。”三人止步回身,望注苦色大师。狸婉霞问:“大师何事?”苦色大师面带微笑,近前一步说道:“如果狸施主方便的话,可否随老衲到里面一叙?”狸婉霞反问:“有这必要么?”苦色大师看了一眼旁边的汪大胜,得到他的默许后,不露声色地对狸婉霞道:“因为此事与贵门有关,老衲认为有必要和狸施主单独谈谈。”狸婉霞也不问什么事,脆声道:“既然如此,那就烦劳大师稍等片刻。”她忙完了挂号后,让贺小龙在此等一会,她去去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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