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丢掉》
林徽因
别丢掉,
这一把过往的热情,
现在流水似的 ,
轻轻
在幽冷的山泉底,
在黑夜,在松林,
叹息似的渺茫,
你仍要保存着那真!
一样是明月,
一样是隔山灯火,
满天的星,
只有人不见,
梦似的挂起,
你问黑夜要回,
那一句话——
你仍得相信,
山谷中留着,
有那回音。
昨晚无意中看到央视《朗读者》中的一个片段,96岁高龄的翻译家许渊冲先生谈到自己当年喜欢一个女孩,就抄了林徽因的《别丢掉》送给对方。他讲这是林徽因为悼念徐志摩写的一首诗,”一样是明月,一样是隔山灯火,满天的星,只有人不见,梦似的挂起”念到这里徐先生哽咽了,声音颤抖起来。看到这里我很感动,想到大学时看《百家讲坛》周汝昌老先生,也是90岁的高龄讲到宝玉挨打时哽咽不语。每次看到这些大家谈作品时就像是一个虔诚的崇拜者:朴实无华的语言、忘我的神情、纯净的眼神。一方面使我感觉到文学的美好,另一方面被老先生们那颗赤子之心深深地打动。
我从高中知道林徽因起就非常非常喜欢的她。虽然也知道她和徐志摩特殊的情谊,但这首诗却是我昨天才知道。在我心里,她是非常完美的一个人。对自己各方面的要求很高。她要保存婚姻的完整却又无法隔断与徐的情谊。以致即使面对徐志摩的死讯(1931年11月19日),也是在第二年(1932年夏)写下了这首“朦胧诗”并且是在四年后(1936年)才发表。这也算是林徽因的牺牲吧。梁思成,谦谦君子。面对林徽因对徐志摩的哀思——将徐遭遇空难的那架飞机的一块遗骸放在书房终生保存,面对林徽因对其坦言爱上了金岳霖,他都用自己深沉的爱一一化解。其中的滋味只有当事人最明白。当林徽因逝世后,梁思成说:“做林徽因的丈夫很难。”
斯人已逝。为了怀念她,我必须了解她做为建筑家、诗人、作家的卓越成就。不能再谈起她还是我年少时的那些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