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时,每每画到桃花,心里总会有种特别奇妙的感觉。
有一些东西,明明不是最爱,抑或是甚至算不上喜欢,但每每感知到他们的存在,便总是觉得心安。
就像桃花之于我。
小时候曾经有过蜜蜂们绕着自己采蜜的神奇经历。那时,我还住在外婆家,外婆家还拥有门前的庭院,庭院的中央还栽种着一棵比我大的桃树,桃树年年会开花、会结果,日日期待着桃子成熟的我,还是个叠手绢玩耍的小孩子,还读不懂“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含义。在一个遥远的记不清年龄的日子里,我承担了班级朗诵比赛的任务。早起匆匆拎了书包准备向学校的操场飞奔时,突然想起老师嘱咐过我要打扮得漂亮、记得给头发上戴花。可是,总是以两根简单皮筋扎头发的我,能去哪里临时找到根带花的发带呢。正着急着,外婆望着那一树开得正好的桃花灵机一动,走上前去,折了两支最繁盛的插在我的辫子里。于是呵,最后,我就这样高高兴兴地走上了主席台。
其实,那次演讲是否拿了名次,我已全然记不得了,只记得完成地很顺利。当然,这期间几只小蜜蜂带给我的困扰,在多少年后的今天,早已伴随着笼罩我的淡淡花香,成为了美好回忆里活波跳动着的一部分。
我一直很反感类似于“桃花运”之类的词语。因为桃花给我的印象,是那么素净与清淡的样子。那一朵朵,如同一只只粉白的蝴蝶,从遥远的回忆里,轻柔地扇动着翅膀,飘荡进我的梦境,温暖了我的现在。
如今,那棵桃树不在了,外婆老了,我也离开了家乡。我深知自己的渺小,挽不回岁月的流逝与变迁。可我在心里,自私地设下了这么一扇屏障:桃花,它们永远同一切俗丽的、浮华的无关。
就像自己只愿用桃木梳梳头一样,我道不明如此固执的原因。可我总是觉得,人们的某些固执,真的很美,很美。如同盛开的桃花,静默,却能解冻了整个春天。
所以,今天我所画的桃花,无色,无味。
它们很善良,因为它们来自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