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朋友圈里,吃货们爱分享麻小的照片。
那是一种用特殊酱汁煮出来的小龙虾,虽然价格较贵,但味道很美。
同学出去聚餐,偶尔能吃一回,一直想等有钱了买些回家。
可能它们同属水产品吧,不知怎的,回忆起一次在老家吃螃蟹的经历。
久远得的有点模糊了,大概是好多年前的一个春节里。
我们那的人习惯在腊月将食物备下,过年时不干活儿,单单好吃好喝几天。
冻了一层冰渣的螃蟹在这时被拿了出来,是大姑家捎来的稀罕东西。
北方农村吃鱼,但很少动虾和蟹的念头,一是本地并不出产,也就不为人们注意。二来鱼能象征年年有余,张牙舞爪的虾蟹算什么东西。
一张圆形泛黄的桌子上,两个大盆一上一下扣着碗口般的螃蟹。
聪明的、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吃的东西是一定要弄熟的,所以大家也没有研究具体方案,就先把螃蟹给煮了。
“这家伙身上硬邦邦的壳该怎么办?”
当时围绕在旁边的,有爷爷奶奶,我爸,我。一直主政饭堂的奶奶,这次并没有动手,似乎是担心出错而失了面子。爷爷偶尔晃过来,用严峻的眼神看着,一副“睥睨”的样子。我爸的表现是不屑,边看电视边似知非知的指教一下。
于是奶奶打发爷爷去大伯家询问。堂哥和堂姐便像救兵一样在黑夜里飘然而至。
堂姐当时是个研究生,可能见过世面,她向大家草草说明之后,亲自动起了刀。我记不得她是怎么分解的,但猜着手法一定不会太高明,因为她从不下厨,包饺子都要打长途问妈妈菜和肉各放多少。
不过,那天晚上堂姐的确立了一件大功。有了她的最先动刀,大家一齐下手,三下五除二就把螃蟹拆分了。
随后,我们找来酱油当调料,准备尝鲜。
新来的都是客,让堂哥吃,他推推拖拖,最后才拿起一条蟹腿。奶奶大大方方取出些肉吃。大伙儿催着爷爷吃,他却固执地把脖子扭了过去,不停的说不,后来实在拗不过,就表示吃点奶奶吃剩下的。我爸目不斜视看着电视,说自己出门时常吃,也拒绝了。
我倒是期待地的抓起一个蟹腿,咬了两下,又觉得不是正确的吃法,怕别人指出来丢面子,就一点点的剥了硬壳。
好不容易拾掇出蟹肉,蘸点酱油,感觉咸咸的,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美味。
及至后来那些年,也没特意想到过吃,就渐渐忘记了味道。有时自诩是个吃货,可是这么些年的穷学生,怕还没有资格当吧。
年光渐长,知道人们尤其是亲朋、恋人要常聚一起吃点好的,这背后,是味道共鸣中交流情感的一种方式,即使不拍照片不分享,也不会轻易遗忘。
味道是有记忆的,味蕾的欢愉与苦涩,凝聚着我们一生的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