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千千万万遍

读完《追风筝的人》,记住这句话——为你,千千万万遍。书中善良忠诚的哈桑为了阿米尔,阿米尔又为了哈桑的儿子索拉博,毫无保留的付出,真情至甚,感人至深。

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张情感织就的网,你在其中,也势必散发出光与热,去应和,去回答,去选择生命中那个最重要的人,心甘情愿为之,千千万万遍。

儿子上中学近一个月了,每天早出晚归,两点一线,觉不够睡,作业写到手软,背书连洗澡都要安排我在门外读给他听——我很欣慰孩子学习知努力求上进,同时又很心疼他小小的年纪负重前行着实辛苦。

我知道,孩子越大,成长之路越独立。父母的角色,正以浪潮涌退之势逐渐淡出他的主题,自然而然退居路旁,饱含深情与不舍,热切与期盼——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是伺机予其关怀鼓励,以及一次又一次,疼惜的目送。

清晨,我从沉睡中唤醒那个少年,那个仿佛昨天还是个小婴儿的亲爱的宝贝。那时啊,小家伙儿粉嫩嫩胖嘟嘟的,乖乖的服服帖帖的偎在我身旁,抱着我的胳膊,摩挲着我的手,亲昵的把头埋在我的臂弯里,无限亲密无限依赖。

儿子从小睡觉就淘,满床上下左右的跑,我半夜起来总要抱他回来好几回,如此反复,十年如是。可是我慢慢觉得抱的吃力了,后来干脆抱不动了,现在更是想推他躺好都难,只能无奈作罢。

瞧,今天又贴墙睡着啦,我轻唤他,又摇一摇,再喊一喊,他终于睡眼惺忪眯睁开半条缝,一边央我再让睡会儿,一边拽过被子抱着头作沉梦难醒状。

摇摇晃晃的起床,简单的洗漱,穿好校服,背上十几斤重的大书包说声再见就去上学了。初中后,儿子表示不用再接送,他自己完全可以。我当然相信,但当妈妈的总有那么一点不放心。于是隔两分钟计算着他下楼了,我便开门出去,站在楼道窗口向下望,望见儿子从我家楼下绕出小区大门,右拐上了便道,两百米后左转过红绿灯,然后一直通往学校。我目送他背着大大书包的小小背影隐约不见才依依不舍回家来。

有一次,我正纳闷为什么儿子还没过马路,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急慌慌往回跑。我从14楼把关切的声音传下去,儿子先是一楞,继而抬起头:妈我胸卡忘带了!我嘱咐他原地等候,飞一般取了胸卡推上车下电梯两分钟到达儿子身边,又载他送了一程,这心才算放下。还有一次,可能是人多,也可能我一时走神,看见儿子出了小区后就没再追踪到。我一下子慌了神,忙骑车出门追,可是一直到学校也没追上,其实那会儿子早在学校食堂吃上早饭了。先生不失时机的取笑我发神经,好吧我承认,但我不改。

接下来一整天儿子都在学校度过。有时我会想,他现在上什么课,学会了么?昨天背的书还记得吗?小测通过了么?午饭是否可口,午休能不能睡着等等。我的所有疑问和牵挂,全部要等到晚饭后才能得到答案。终于下学了,儿子向我走来了,我笑着迎上去,这时真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路上,儿子滔滔不绝讲述着他这一天的学校生活,有收获有欣喜,有遗憾有失落。我津津有味的听着,时而高兴表扬,时而唏嘘勉励,十几分钟的路程,母子间充满倾诉与倾听,气氛温馨而融洽。此时的街道,已是暮色沉沉,华灯初上。

进家门,我照例把准备好的水果牛奶拿出来,让儿子稍事休息,放松一刻。然后还有未完的作业要写,要有许多的书要背。我时常帮儿子查看作业,或者考他背题。每每这时我都不禁感慨:现在的孩子太辛苦了,竞争强压力大,过去我们上中学哪有如此紧张的局面呢?夜深了,我催促儿子洗漱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寒来暑往,山高水长——

为你,千千万万遍。

2017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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