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年初三我和妈妈一起回库尔勒过年。前一天晚上把行李装的满满的,清晨七点起床,赶最早九点的列车出发,一路上近四个小时的车程,看会书,睡会觉,很快就到了,真的有归心似箭的感觉,想想十多年前火车由12小时提速到八小时,再提速到现在4小时,高铁拉近了城市的距离,拉近了游子和家的距离。
这是我工作后第18个年头,每一次回家过年都是激动,心里像个欢呼雀跃的孩子。下车后,明媚的阳光,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南疆的天气已然进入了早春,拉开长款羽绒服的拉链走在车站,一点也感觉不到冷,而乌市的温度此时还在零下二十多度,天气暖和了,整个人身体也舒展开了,心情如冬日的暖阳,脚步也轻快起来。
外甥林林早已在车站门口等着,见到我们赶紧从手中接过行李箱。一进家门,就看到姐夫已把炭火准备的旺旺的,姐夫的秘制烤肉早就串好啦,就等我们进门,厨房里,二姐炒菜,大姐拌凉菜,嫂子摆肉盘,厨房里是女士们的欢声笑语,炒菜香,抽油烟机的轰鸣声、灶台上冒着热气的卤肉,这一刻是心心念念——年的味道。
客厅里,哥哥、姐夫、外甥,侄子们磕着瓜子聊着一年未见的家常话,曾经的小朋友现在都成了大小伙子,举手投足间,沉稳懂事 ,仍能在眉宇中看到儿时的稚气。三娘穿着红毛衣看到我们乐乐呵呵的。大家聊着家常,她虽然听不清楚,也极力大声扯着嗓子和我们说话,问问东问问西,虽然早已是问过许多遍的事儿,你还得耐着心凑着耳朵给她说话,听清楚了,老人脸上的皱纹终于笑成了一朵花。
吃完团圆饭,哥哥嫂子要回家,大家赶紧一起拍照留念,总导演当然还是我,全家福,男士们,女士们,孩子们轮流拍照,一年中的这一刻,大家在镜头中留下最美的回忆,最美的期待。
团圆饭凝聚着每个人的智慧。
姐夫的烤肉满足了所有人的味蕾 ,姐夫说他的烤肉手艺是给顾客做烤肉炉子时学的,姐夫喜欢吃肉,也喜欢琢磨,烤肉炉子不断改良,烤肉技术越来越精湛,瘦肉外焦里嫩,肥肉香糯诱人,越嚼越香。每年回家,大快朵颐的烤肉下肚心里才会满足。二姐对所有人都热情暖心 ,只要做点好吃的,一定少不了和大家分享。无论是之前不足60平米的屋子,还是现在宽敞的大房子大院子,家里每年都挤满人 ,妈妈常说:二姐心态乐观,遇事不愁,热情实在,她是生活的智者 。
今年哥哥的手艺也令大家惊艳,他的卤猪蹄,卤肥肠连二姐都夸很棒,哥哥常年在野外上班,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一年半载回一次家,年前哥哥所在单位破产后,我原以为他会着急难受,没想到回来后秒变奶爸角色,早晚给孩子做饭,白天学习驾照,生活充实且有序。哥哥说,平日里忙,趁休息把该学的补回来,哥哥嫂子像所有中国父母 一样,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孩子的未来既是责任也是他们的动力,这些年勤劳节俭,工作踏实肯干,生活早已让曾经那个青涩的少年变成了两个孩子的父亲。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水滴石穿,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我临走前姐姐一定要给我做顿拉条子,寓意一年里顺顺溜溜,大姐的拉条子手艺特别赞,面在她手里温顺且听话,由粗到细,均匀流畅的在指尖变得又细又长,我已经觉着很细了,可是她还嫌粗 ,面在筷子间筋道滑溜,配上二姐的西红柿炒鸡蛋,笋丝炒肉,这一口下去,所有的遗憾全没了。大姐这几年生活波波折折,其实不易,好在慢慢挺过来,脸上终于有了往日的笑容。
晚上姐妹仨一边敷面膜,泡脚,一边聊着家常,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熟悉,温暖,亲切......
这些年,我作为家中的老小,哥哥姐姐给予的疼爱最多,上学,工作,结婚,生子,他们都在尽全力参与我的成长,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随着时间的沉淀越来越浓,越来越淳。
在家的时间很长,很快,再次踏上列车站台,匆匆走在人群中的我,感受着阳光中干冷的空气,是满足 ,是不舍,火车缓缓启动,夕阳的余晖印在火车的尽头,我的眼角忍不住又湿润了,为什么这么多年回家的感觉让我迷恋,因为每次过年回家让我明白我从哪里来,不至于被纷繁的世界迷失了双眼,回家过年让我更加坚定我要到哪里去,带着新一年的期许和方向,脚步才更加稳健有力 ,车厢里“坐着火车游新疆”的旋律再次响起,窗外由一望无垠的棉田变成绵延起伏的天山,新的一年,踏上征途,满载着家人的动力 ,朋友,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