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在师大的最后一次游泳
真是庆幸,在离开师大的最后一个学期,遇上了泳协,与邱季端体育馆频频结缘。
学习游泳,一直以来是心心念念的小愿望,因为浪漫的水下婚纱摄影,因为充满神奇得水下世界,因为他的那个玩笑。2019年3月20日,时隔六月之后再次进入游泳馆,穿梭在走廊里,似曾相识的巴氏味道,引领着我前行的方向,很快,准确抵达游泳馆。
水中漂浮,水中站立,蹬腿,换气,蹬腿加换气,蹬腿换气加抱水……蛙泳的学习流程大家都相差无几,的确动作技能的分解都不过是这些版本,但是运动技能就像是那些剪纸、制作风筝那样都需要经历一个口传心授的过程,不同于课本的学习,只需要调动你的大脑就好(动作和日常生活动作无差),学习一种新的运动除了调动我们的大脑之外,还需要调动我们的肢体以及肢体之间的协调,就是霍华德·加德纳所说的运动智能。
感恩这次学习机会,开发了身体更多的潜力,让我意识到关于身体的很多意外。第一次知道鼻子的气息可以控制,可以用意念调节是否进气,多亏了鼻夹的辅助,而这以前我甚至感受不到鼻子的呼吸,鼻子呼吸从自发进入自觉,超级爽;其实更爽的是,当保持屏息状态,身体竟然会不自觉漂浮在水面,这一刻让我更加意识到身体是多么神奇的一个装置,自己仿佛成了一个皮筏艇,而鼻子控制保持出气就是封住皮筏艇开关开始工作的样子,轻踮脚尖,沉重的肉身变得轻盈起来,如同池塘上漂浮的一片树叶;池壁看似坚固,可发生撞击时远远不如水中的撞击更安全,泳池的王叔总是这样提醒每一个初学者,冥冥中流露出一丝哲理“天下莫柔弱于水”,脱离池壁的我,拿着黄紫相间的漂浮板故意选择泳池中间的位置,轻轻蹬腿,享受着莫大的自由……
当然,中间有很多瓶颈期,比如学习换气时,心中不明的恐惧致使我一度怀疑自己学不会,可是班上的一个学员说大腿夹漂浮板练换气时就能让自己漂起来,练换气压力会小很多,结果瞬间开窍,哈哈哈,终于会了换气;接下来,是超级有难度的脱离漂浮板,练习抱水,虽然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多熟练,可是可以独立完成一个全套动作,心里还是满满的开心,这期间询问了好多人,自己也在岸边练了很久,教练说拿小方板练习,结果换气蹬腿加手部动作瞬间开窍……这一路非常感谢协会的这么许多人,教练的讲解;王叔一针见血的指点,最喜欢他那中气十足的“漂亮!”那是对我动作修正后的最高嘉奖;还有那个脸稍微长偏黑的助教,他配合主教练演示时做了一会儿才明白用意是啥,自己还嘀咕着明白了明白了,真是可爱!其实最感谢的是他下水指导我们,在泳池中间的位置,指导每一个路过的学员,我虽然是班上最慢的学员,可是有几次经过他,他都会问:“这次练得怎么样?”做到蹬腿加换气的练习,他一句“你抬头时,身体就往下,然后接着赶紧划腿,就漂起来了。”简直是醍醐灌顶,瞬间开窍了。2019年6月16日,唯一一次的课外练习,最后离开时还和他打招呼,他又来一句“你就是练得太少!”又一次道破天机,虽然不知道教练名字,但是在离开时还是要说声感谢,感谢他没有对一个班级差生的差别对待,祝愿他好运相随。最后呢,还要感谢那些不认识却在班上一起学习的每一位学员,他们的经验分享让我学习得更快。
记得中学时代非常喜欢读意林、读者之类的杂志,里面偶有一篇讲的就是要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做那些给自己带来挑战感的事情,让我记忆犹新。而我一向运动智能不擅长,中学时代同学们就叫我“书呆子”(只和课本学习打交道)。可是在这个即将毕业之际,我想偏偏选择自己的短板去做,去寻找学会游泳带来的挑战感,其实更重要的是学会游泳带来的征服感——我可以,我能够学会游泳,这种自我力量确证的感觉真好!以后填表格写特长一栏的时候,可以再也不用写读书、朗读这种虚头巴脑的东东了!
还有十三天就要离开师大的校园,我想我会非常怀念在邱季端的每一刻,怀念每次在水中闭气时,透过泳镜所看到的一切——池底斑驳的亮蓝色,而我则化身成为游动在水草中的一只小鱼,然后想起那首小诗——
呵,日历上每年第一天的空白预言。
呵,记忆中的冬天,海滩上的椅子
被折叠着堆放,用铁链拴在一起,
酷似古代战舰上的奴隶。那记忆的奴隶。
游泳者的划水动作保存着游泳的记忆,
保存着去年夏天,
乃至从前所有夏天的记忆。
游泳者的划水动作,从爱开始,
仍将回归于爱。呵,那伟大的预言,
关于过去和尚未发生的一切。
而那里,在预言的尽头,
一件女式泳装,展开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