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与执念之间的“一二一二”

猜想,是不是每个人心中都有或多或少的执念,可能是一个人、一件事;可能是一座城市、一段旅途;也可能是某个想法、某种原则……

过分的执着,可谓执念。

有些人在执念中为目标做坚持不懈的追求,有些人受执念的束缚而无法走出,说白了,是钻牛角尖。而我一直相信,在排除有损他人和社会利益的前提下,执念对一个人来讲,是那么的重要。

在年纪小、阅历浅的时候受自身和环境的影响,执念的养成则有很大的偶然性。可能会因为第一次见飞机的激动与向往,便励志长大要做飞行员;也可能会因为某位恩师对自己积极的影响,便希望长大也能教书育人;再或者因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对某个异性产生了执着的情感,深入而无法自拔。

执念千千万万,产生的原因追溯起来也没太大的意义,而正是这种最容易基于天性而产生的不可捉摸的情感态度,才有它的魅力所在。

至今都觉得自己在生活中是个太无趣之人,相比让身心放松的综艺节目,更喜欢看《三国演义》这样的电视剧;相比曼妙的海滩和精彩的游乐场,更喜欢在人少的遗址和古迹周边一个人走;相比华丽优雅的衣服和饰品,则更喜欢单调的衣服和毫无光彩的木石制品。当然了,如果经济条件有大幅提升,容貌再有大大改观,不知道自己的喜欢还会不会有变化,不过在目前,这也许就是自己的执念吧,总希望自己做自己的观众,也不想为了他人的眼光去改变。

可能执念最深的时候,是大学的那几年生活,在教室、寝室、图书馆三点一线的路线中平淡的循环,努力程度秒超高考的付出,而怡然自乐的情绪大概来源于这种状态:不为了任何考试,也不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喜欢去做。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抽了什么疯,虽说中文系是根据意愿选择的专业,但对于一些分支学科的课程和书籍却达到了一种感动自己的狂热程度。用零散的时间会读一读小说,而大多数看的都是晦涩的古文和枯燥的语言学科原理。当一本厚重的理论书籍或是字体研究摆在面前开始抄的时候,内心的满足状态简直爆棚。因为经济不富裕,很多书都不舍得买,借了也不舍得还。

还记得那时候站在图书馆的书架前,想着要是哪个男生送我一套《吕叔湘全集》和《王力文集》,我就嫁了他,要是再来些《辞海》大全套什么的,简直分分钟完美。

真是,好个没出息的样子。

现在想想确实有些可笑,也不知道那一股想着要读研、读博然后做个研究者的热情来自哪里,也不知道那“将中国语言的文化传承下去的”的目标是怎么产生的。但很让自己欣慰的是,不管当初的坚持是不是有些傻,不管当初的付出是不是走了弯路,但对于我而言,却让自己的内心状态有了很大的改观,从没有那么一段时间,让自己如此充实。在升学压力、生活压力都不存在的大学生活,那些偏执的想法和行为真的很干净、也很有趣。尤其是看着许多老师、同学都有着纯净的目的和态度,那种不为名、不为利的心境和环境相比工作后的状态,也实在难得。

一位老师和我讲过他朋友的故事,就称为A吧。从大众眼光看,A年轻的时候不是个好看的姑娘,也比较缺乏信心,在上初中的时候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个男生,但一直藏在心里。后来A考上了高中,上了省城的一所师范,在那个年代,是十分优秀的了,但那个男生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家里种地,经济形势变了后到外地去打工。两个人一直有写信的联络,保持同学的关系,A身边的好朋友都知道A喜欢着那个男生,但A一直没和男生说过。大学毕业后,A去男生所在的城市找他,希望两个人能真正在一起,但是因为时间已过了好久,两个人形成了很大的差距,A发现已经无法在一起,便离开了。

老师说,A后来一直将男生初中时的照片摆在办公的桌子上,不像任何人隐藏两个人之间的故事,但是一直到现在,保持单身,现在是一位慈祥的大学校长。

这也许就是A的执念。

其实,现在的大部分人都已承认了爱情的虚幻,也明白了谁离开谁都不应影响自己的生活,没有谁和谁一定要过一辈子,哪怕在恋爱的时候如胶似漆。但对于A老师的故事来讲,她用女子的一生去对青春的那个执念负责,无论听了故事的我们怎么去想,却都没有资格来评判。

母亲的一个好友,家境处于中下的情况,儿子很要强,考研多次复读失败。后开始了在西南地区的花卉创业,但因自然环境的原因屡屡赔钱,目前外债累累。他曾经的女朋友一直在最艰难的时候跟着他,从长辈的口中得知一直很相爱,后来在结婚前因为现实而分开。不久后一个当地很不错的女孩子追求他,俩人便在一起,女孩子瞒着父母和他到东北见家长,希望研究生毕业可以马上结婚。他妈妈说,现在的很多时候,男生在梦里或者在生活中对着现在的女朋友,都会不自觉的叫前女友的名字。

我当时听了其实比较心酸。我们很多人都是普通的,终究要结婚生子,过着大部分人都经历着的柴米油盐。像A老师这样的执念是纯粹和干净的,而像母亲朋友儿子这样的执念是生活中比较普遍的,在感情里,太多人有这样的故事,有忘不了的一个人,这种执念也比较复杂,恐怕除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平淡,便无其他的处理方式。

可能有些人会说这样的男生很“渣”,但事实是,有些人他就是这样的天性,对过去的感情无法忘记,但还是很希望能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要么不去选择这样的人当作另一伴,要么像这个现任女朋友一样,去等待、去坚持。对男生来讲,他的执念在于过去,对姑娘来讲,她的执念在于未来,一个需要慢慢放下,一个需要狠狠坚持。

工作三年,对一个观点深有体会,就是一定要有一技之长来为经济条件立足。在未走入社会的时候,大多数人会有着这样那样的理想,成为作家、画家、歌唱家,周游世界尝尽天下美食,天涯海角一个人流浪,等等。这种理想在一定程度上与现实生活有些架空,一些人在不懈的努力中找到了理想和现实的交接点,一些人受现实的影响和生活的压力而从此放弃,还会有一些人只是想想,心有种种不甘却不敢去尝试。

想说,在条件允许的时候,对于想做的事,无论年轻或是年老,都应该大胆去尝试。在条件不允许的时候,也别放弃。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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