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每一个人都会离开一个地方,都是离开的离开了,回来的还是会回来,每一个离开的地方是我们开始的地方。我们身后的世界那么大,留给我们的永远是那么小的一块。或许有一些人永远离开,有一些人永远不会回来。或许回来的后悔回来,离开的后悔离开。不管是哪里,有地方总是会接纳你。。。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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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咚咚咚” 又是队长敲起了锣鼓,自从进入了五月天,队长敲的一天比一天早,好像是队长一晚上都不睡觉,可也是,队长一天都是在监督大家,计算工分。
永远是队长轻松。别人累的时候,队长轻松,别人轻松的时候,队长更轻松。
在一个可能是农村人都起的早,队长挨家挨户叫过来,特别是梁树伍这样的,大家都出工了,所以说不能不出工。可是梁树伍永远都起不来。十九岁的年纪都是好睡的。
十九岁的小伙子永远是村里的拿工分高手。可现在家里就指望他拿工分了,父亲很早就跟他哥哥上鹰爪山挖药摔死了,据说摔的鼻子和嘴巴都分不清楚了,梁树伍他娘看了一眼顿时晕了过去,醒来后便嚎啕大哭,据说,那哭声说是能把村里的那棵老柿子树上的柿子给震下来,全村的人都来了。
自从五十年代饿死人之后一些人走了之后,又从外地迁入一些人。梁树伍当时是四岁,屁都不懂的年纪,回家的路上看见自己家的篱笆门口突然来了这么多的人,以为又是阿爸从山上又逮到什么东西了。
说着便叫夏晓云往自己家里赶,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想起上次是一头黑毛的像猫一样,呲牙咧嘴的,怪可怕的。四岁的年龄就算阿爸告诉他,他也记不住,在上次是两只野兔,上上次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喂,阿伍,他们说你爹死了,还有阿龙哥。”夏晓云朝着兴致勃勃的梁树伍说到。“不可能,别唬人了”梁树伍还不知道。“今天中午还看见我哥呢”说完便朝夏晓云扯起嘴角。可能死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一下子失去一生中最重要的俩个人,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滋味。
多年以后回想当时,梁树伍可能会飞回去。
“阿爸,今天采好药,一定要帮我采一根那个好看的竹子,我要降妖除魔“
“好,阿伍,你已经捉了几个妖怪啦”
“阿爸,千万别由着他,刚采才两天,你那竹子呢?你知道阿爸采你那罗汉竹要爬多······”
“哦,叫罗汉竹啊,对,罗汉竹,罗汉竹”哥哥阿龙还没讲完,梁树伍便插嘴上去,此时知道叫罗汉竹,乐晕了头“罗汉竹,罗汉竹,妖怪哪里跑”说完,一脚抬起,一手指天。小小的人便做要降妖除魔的事。
阿爸都笑了起来“呵呵呵,,”
“孩子他阿爸,快去,早点回来,注意别摔跤”
“知道了妈,阿伍在家听妈的话哦”
“哦”
后来的事梁树伍永远不会忘记。
两具血淋淋的尸体躺在院落里,身上盖着旧草席,边上有大滩血水,黄澄澄的土地上格外明显,是血混着泥还是泥混着血,小小的梁树伍已经分不清楚了,妈妈哭着,闹着,撕心裂肺,家里到处都是人,那么多的人都在说话,可是却没有能听清楚的。天上的夜叉不停在自家院子上空徘徊着,凄惨的叫着。院子里小柿子树开始飘下落叶,原本就没有结多少柿子的柿子树此时更显的孤独了。小两岁的妹妹在让隔壁婶婶给抱着,不停的哭,梁树伍已经吓傻了,别人叫他赶快过去,都听不见了。
“阿伍,快过来”
“阿伍,别愣了,爹都没了快过来呀”
“阿伍”
“阿伍”
“阿伍”
2
“又是队长,他晚上不睡觉吗”,“妈”
出了那间小屋,就是自家的厨房了,梁树伍和他妹妹梁琳雯都是他一个人带大的,没办法呀,家里的顶梁柱都走了,梁妈咬着牙坚持下来了。又是当爹又是当娘。梁妈很多次都想带着孩子从他爹当年摔下去的地方,一下子跳下去了算了。可每次看见孩子越来越大了,心也释然了。
“起来了,阿伍,快洗洗,吃早饭吧”梁妈面带笑容的说道
“哥,现在才起来,每次队长来敲铜锣才起来”
“好啦,阿雯,不知道是谁能睡到这么大中午的”
“我那时不是生病了吗,像你那么晚,晓云姐都让别人抢走了,哈哈哈”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呀,快喂你的猪”
“我就说 ,怎么着,”
“阿伍,不能让着你妹妹吗,快吃饭,别人都已经去老柿子下集合了”
“哦”梁树伍快速挖了几口粥,拿着那把锄头就马上飞奔村去了。其实在农村的古语说,能做好一把铁耙就饿不死了。也就是说这孩子能成家了。
“今天就是五月初了了,马上就要种水稻了,可是有些事一定要告诉大家……”还没有到老柿子树,就听到了队长铿锵有力的奋斗词,梁树伍赶紧站到最后一排,现在站在这里的都是男人,因为一个村农力都是男人的,男人的劳动永远关乎着一个村的生存。
“因为,中央发文件了,村里可是不合干了,趁着水稻还没有可是种,我们要分田了,保证把田分到每家每户。”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这下可好啦,终于不用
“这下子我一个老太婆该怎么活啊 ”,说话的是梁家老太太,梁家老头子三年前因为跟隔壁的王大娘吵架而气不过,喝农药上吊死了,梁老太太没少伤心,天天念叨她家老头说是命太苦,一生无子,大家伙在农活没少帮助她,如今一听大家伙不一起干了
顿时就完了。
梁老太太让大伙一个不留神马上就朝王大娘打了起来,边打边苦,边哭边叫。“好你个王老婆子,你赔我家男人,被你害死了,就没怎么完了吗”又是拉头发又是抓脸,好不狠心泼辣,乡下的娘们,要吗不动手,动手就不知轻重,她们除了嘴,爪子也是挺厉害哦。
说到底还是队长,一声吆喝,就躺下来了,开始哭天喊地了,说大家一起欺负她,现场好好的通知会就搅黄了,
队长说今天就到这里了,过几天到乡公所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