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多,我急匆匆地穿过菜市场。和姑娘说好的中午吃饺子,娃快放学了,我的饺馅还没买呢。
走着路,眼睛沿路边菜摊上刷过,我一眼瞥见了苜蓿菜。
只因我多看了一眼苜蓿菜,买苜蓿菜的大娘麻利地拿起塑料袋,笑着招呼我:“给你来些,新鲜的苜蓿。”
前几天,娘给我捎来的菠菜,还有好多没吃完呢,我还是明天再买吧。卖菜大娘黑红的脸上,一双急切的眼睛看着我。也快晌午了,苜蓿卖完才能回家。我说:“等我一下,我买肉馅去,一会过来买。”我说完就快步走了。
肉摊上,老板“咚咚咚”地现剁肉馅,我只能干等着。肉摊旁边,也有一个老伯在卖苜蓿,从我的眼力判断,这位老伯的苜蓿,比大娘的苜蓿看着干净,没有见水,朵朵支楞着,看起来很新鲜。我若是真想买,他的菜挺好的。但我总觉得,那位大娘一定还在撑着塑料袋等我。
一手提着肉馅,一手捏着老板找的零钱,我来到大娘的苜蓿面前。
大娘满脸堆笑:“给你来一斤吧!”(一斤苜蓿七块)
我说:“一斤买不了,来三块钱的。”
大娘一听,撑的像气球一样鼓的塑料袋,随手放下,脸色沉了下来:“这几两的咋卖呢?”
我笑了笑:“四两,下个面条够吃了。”
大娘不情愿的把五个指头散开,在苜蓿堆上轻微的抓了一把,装到袋子里,往我手里一塞:“拿去吃吧!不称秤了!”
我很执意:“你还是称一下吧!”
大娘有点不耐烦地拿起杆秤,嘴里嘀咕着:“这一点怎么秤呢?”眼睛却向两边的路上扫,看没人来,才在秤钩上挂上袋子,一手提着秤系,一手码秤砣,秤砣在四两的地方,称杆直往下掉,菜显然不够。
她放下秤杆,手在苜蓿堆里抓了一撮,又抖了抖,添到袋子里,再提秤系,一称,秤杆还是往下掉,这一次,她没有往里添菜,而是把菜递给我,不客气地说:“这么一点,秤不好称!”
我呵呵一笑,差点脱口而出:刚掐尖的苜蓿就是金贵,都要根根计较了!
一想到,大娘也是一根一根掐出来的,确实辛苦,我拿着菜走了。
大娘,其实你有所不知,刚才出门着急,没带钱包,我买完肉馅就余下三块钱,就我这个见了苜蓿没命的,你还怕我明天不来嘛!
这是一件小事,实在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