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鱼在深夜起舞

脚下有叮咚流水声,周围雾气萦绕,奔跑声、喘息声此起彼伏。黑影终于出现,在伸手攥住的刹那,突然转身,化作血喷大口袭来 ......

龙逸醒来,满头大汗,发现是梦。

天还未亮,桂婶趴在凳子上睡着了。楼道里传来孩子的啼哭声,有老人在哄。龙逸喝了口水,定了定神,想着:“是什么地方疏漏了,凶手到底是谁,为何这个时候现身,为何在暗中窥探我,他要想害我,下手的机会很多。为何所有苗头指向老板娘巧,而这个女人,又如此沉静自若。若真是她,就太可怕了。”

头又开始疼了,龙逸想,不能这样,自己得刹住,平复心绪,频频做梦是神经衰弱的表现,这对于破案毫无益处。他闭上眼睛,深呼吸。

第二天,龙逸强行出院,回到了白石岗村。几个小年轻见龙逸绑着绷带回来,窃笑,纷纷议论着:“听说没,隔壁的警官挨了闷棍,咱可别一根筋跟村里人硬怼,有什么事,让村长他们出面。”

村长拧着营养品来看龙逸,说,龙队,辛苦您了。我一直忙,也没时间细琢磨这个案子。现在想来,也实在有些蹊跷。你说,石斜的棺木怎么可能被大水冲出来呢?陈三树的尸体,按说,不是出棺前藏进去的。出棺时,我特地检查过。虽然有人说棺木沉,石斜故意压大家。但那仅仅是玩笑,你说,有没有可能石斜还活着?

龙逸说,您怎么想,正想听您的看法。

村长说,我就觉得奇怪,是谁要害陈三树呢?陈三树虽然平时不算良民,但也不至于与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有石斜的船,平白无故起火,尸骨无存。这一切太巧了。尤其是道水,你说,杀了人,还弄成那样,这凶手到底在想什么,会不会是变态杀人啊?香港恐怖片都这么演。

龙逸笑,说,我也怀疑石斜没有死。但他会藏在什么地方呢,他为什么要藏,为什么要假死?

村长回答:“是啊,石斜人好,平日大家要有个什么事他都会援手。有谁会对他下毒手呢?若是他精心安排的,又为了什么?”

龙逸说,哦,对了,你感觉霍老六这人如何?

“霍老六这人,怎么说呢,虽然歪门邪道,但也只是为了谋生而已。我不太信什么修身悟道,都是骗人的把戏。但你还别不信,村里那些老娘们都信他,把他当神一样供着。”

“巧和霍老六的关系如何?”

“巧,这个我倒不清楚。我很少关注这些事,只是老娘们经常在家八卦,说霍老六暗地与一些女人有私情,谁谁谁的丈夫提着刀找上门。霍老六吧,真能耐,每次都能化解,跟没事人一样。”

“那巧这个女人呢?”

“我一直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十几岁就认准石山,经历了那多事,还能坚持,并最终达成所愿。这得多大的心量、多强的韧劲,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和道水有无瓜葛?”

“好像因为赌博闹过一回”村长的手机响了,出门接电话,在楼道里冲电话急。不一会,回来说,一摊子烂事,改天再细说,龙队,您先好好休息。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让内人做。说着,起身告辞。

村长离开后,龙逸躺在床上,闭目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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