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能手没有了往日的笑容,蹲在地头除了重重的叹息还有从嘴里、鼻子里呼出浓重的烟草味。
十亩果树地是六十岁的张能手一年的所有经济来源,本来还指望今年能有一个好收成,能还儿子去年买房借的十来万的账。谁知,唉!一晚上霜冻把正开的果花和嫩芽冻了个六七成。昨天的时候,张能手还在地头看着满树白色的果花,笑啊笑的。还愁这果花稠的,又授了粉,从哪找人疏果啊?他们老两口都六十了,十亩果树地根本干不过来,儿子媳妇都在外县工作,指望不上。心里虽然愁活没人干,但心底那是真欢喜。
昨天天快黑,张能手才回到家,对老伴说:“狗他妈,我瞧着就咱家花稠,今年啊有盼头了。我疏了半晌花,才疏了一棵树。”老伴喜滋滋地拿出咸菜热馍,“快洗洗,先吃饭。果花稠了好,去年养蜂人来啦!这下成果率更好了。”张能手晚上是美美地睡了一觉。
早晨天麻麻亮,张能手出门就听说昨晚突然霜冻了,把果花都冻完了。张能手骑着电摩就往地里跑,哎呀!张能手就差跪地上哭了,十亩地啊!昨天还白花花的树现在变得发黑了。张能手摸着冻了的嫩芽,比剜了心都疼。为了务弄这十亩果树,他和老伴是没日没夜,干的腰都直不起来都舍不得歇一下,真是把它们当亲儿女一样对待,家里还堆着刚买的冲施肥。这下一年全完了啊!
张能手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心是越来越凉,踢了踢刚铺的渗灌,就蹲在地头,起都不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