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错误一—余华
代序一【命运的看法比我们更准确】
很喜欢余华老师在这里面关于人们表达看法的独特观点。
他说:“人们总是喜欢不断地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几乎成了狂妄自大的根源,于是人们真以为一叶可以见秋了,而忘记了它其实只是一个形容词。
每次遇到总是好为人师的人表达观点的时候,都内心无奈
却不知如何形容他们的这一行为才能更准确表达心中所想,直到在这里看到这段文宇。当然,在关于“命运的看法比我们更准确”的这段闸述中,我也陷入了自我反省中。
作为一名具有较强表达欲和分享欲的文科生来说,我是否在无形中成为了一名轻易发表看法的人,答案或许是显而易见的。我是否又将别人的知识误解成是自己的,而在自觉或不自觉中将过去的知识误解成未来的,这也是需要追问自我的。
读完这一部分,我认为,或许文学也是具有自明性的。
一—【河边的错误】
这个故事就像书封上自述的那样,荒诞且现实。河边接连出现三次命案,每次命案的发生都伴随着疯子和许亮的在场。随着一次次命案的发生,河边细节的反复刻画,后背开始发凉,这无疑是一个刻画及其成功的悬疑小说。
马哲在这一次次的命案侦破中逐步走向“疯狂”,最后在第三次命案,也就是发现么四婆婆之死的小孩子之死后,选择自己去到河边亲手结束了这个命案的循环源头一疯子。
当局长问他为什么这么干的时候,马哲说:“因为法律对他无可奈何。”这本书前面的的离奇荒诞在这部分开始得到更大的升华。法律对疯子无可奈何,所以马哲选择亲手结束疯子的生命,而法律对马哲是有力的,所以局长选择帮助马哲成为“疯子”。当马哲在精神病医生的一次次重复询问中开始胡乱回答并得到精神上的满足和刺激时,荒诞意味在此刻到达顶峰。所以“疯子”是否真的“疯”,“疯”与正常,本身就成为了伪命题。或许每个人都是“疯子”又何谈其对立面的“正常”。当我们需要逃避什么的时候,“疯子”与“正常”之间再无对立性,所有都是人性下的伪装手段罢了。
一—【古典爱情】
柳生三度赶考,从繁荣到萧条再到繁荣,在这一场场繁荣与萧条的交替中他得到爱情又失去爱情,得与失皆在须臾之问。
印象最深刻的在于第二次去赶考时再次路过昔日名惠女子的小镇时,目睹的一幕幕荒凉与贫匮。触目惊心的是人已作为“菜”进行售卖,卖者与买者都己习以为常。而柳生也在这时亲眼目睹了心上人已从昔日富贵小姐沦为“菜人”。在帮她赎回被砍掉的腿亲手结束她的性命以帮助她解脱并抱着她去埋葬的时候,我想这个女生至少在死前完满了。
落榜回家的柳生在帮人守坟谋生数年后重新踏上黄色大道,发现繁荣卷士重来,这世事的突变,其实又何尝不在告诉我们:世事无常,莫要过于执着。
柳生最后决定成为心上人的守坟人,却在第一晚与心上人“重逢”,醒来发现人去却留痕。他挖开坟墓确认心上人确以生还,心上人却因此生还失败时,我想,这是不是在告诉我们,凡事过于执着和追究,则易得不偿失呢。
—一【偶然事件】
奇妙的是江飘在咖啡馆目睹了一个男人杀死一个男人,最后自己也在这个咖啡馆被一个男人杀死,命运的交叠重合是偶然还是预谋,这不得而知。
陈河一遍遍写信给江飘,不断探讨和追问着江飘对他们共同亲眼目睹的命案看法是什么,我想他或许也只是想知道他妻子为何选择了江飘吧。在一次次的信件中陈河虽然表达的是对命案的看法,但我更认为是他对自我心理状态的娓娓道来和剖析,只是江飘由于自己的自大,并未意识到自己正逐步进入陷阱罢了。
在我看来,江飘是自杀的,自己将自己送到了死神手上。
当他在最后一封信告诉陈河“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自己已经无法忍受的愤怒,这是最为关键的。杀人在这个时候其实只是一种手段,在那个时候杀谁都一样”时,他就为陈河杀死他做好了 最绝妙的证词。
—一【一九八六年】
这个故事非常荒诞离奇又充满人性的凄凉。荒诞在于中学历史教师在文革失踪后再度回归的自我虐待式发疯,凄凉的在于其妻子女儿发现其出现后的逃避和其死亡后的轻松心情。
在这段故事中,对当时的社会和人性的复杂进行了极为悬疑且抽象的刻画,让人不断思考到底哪一部分是真实的,哪一部分又是虛幻的,也在这一段段描述中让我不断产生自问,难道这个故事压根也不存在,所有的描述其实来自于历史老师发疯后的视角?
我不知道,好像不得而知才更应该是这个故事的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