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选择
胡富贵躺在亭子间的木板床上，看着天花板思考着未来，昨天是否答应师傅太快了一点，上海马上就要成为第二个天津了，我不就是从天津南下上海的，现在是上海，香港，去还是留必须作岀二选一的选择。
胡富贵正在思考着未来，只听弄堂里传来了小天津、小天津的叫喊声，他马上起床穿上大褂跑下楼打开后门，一看是冯老家的娘姨。娘姨对胡富贵讲，侬马上到诊所来一趟，冯老找你有事。胡富贵讲，好的我马上就去。胡富贵上楼简单的漱洗一下，就赶往诊所去了。
到了诊所只见大小皮箱，木箱堆满在客厅里，只留下上楼的边门通道，冯老见到胡富贵，叫了声富贵啊，侬总算来了，然后拉着富贵的手进了诊室。冯老说，我儿子帮侬开诊所的手续都办好了，这里是开业执照，这里是侬的档案材料手抄记要，侬要仔细看一下并且要记住，侬现在已不叫胡富贵了，而叫胡敬仁，记住了吗？
这一切来的太快使他来不及思考，也无法选择了。冯老又问了胡富贵一声记住了吗？胡富贵才讲，师傅记住了。冯老走到橱柜前，拿岀一个医疗箱，从箱子里拿岀两个金属合子，一个合子里放的是打针用的针筒，一个是放的针头，对富贵讲，这些东西知道吗？富贵讲，晓得额，会用吗？胡富贵讲，不会。冯老讲，等娘姨有空了我来教侬怎么用，侬有空到山东路上的仁济医院打针的地方去看看人家护士是怎么打针的。
胡富贵看着这些东西，问冯老，师傅侬还会西医？冯老讲，我正要跟侬讲这些东西的用途。我不懂西医但知道盘尼西林，专门治疗花柳病的，这个东西是很赚钱的。我常去四马路的会乐里给老鸨看病，听老鸨讲，这花柳病打一针盘尼西林就好了。后来我问了个开西医诊所的朋友，并向他学了这门手艺。不过这盘尼西林很难搞到的，都是用金条换的，你不是要送我几根大黄鱼吗？我让我儿子帮你搞了一盒，也算是给你留点流动资金。
冯老讲，我还有许多事要做，今天也不早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下午就搬过来，我后天一早就要走了。胡富贵讲，好的，师傅我先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