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喜欢过生日,就像我不喜欢过大多数人过得节日一样。以前试过不过生日,也试过生日那天去做好事,当然这两年也有很多朋友以前吃饭唱歌切蛋糕过生日,但今天这个生日就像有了执念一样——非得在天亮之前去大佛寺拜佛,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熟悉我生活作息的人,知道我要后半夜才能睡得着,早上如果不要上班,就基本上没有早上了。但是今天不一样,凌晨两点合眼、五点一到就自动睁开眼睛,丝毫不含糊的起床出门了。
上一次未天光去大佛寺,还要追溯到2013年9月底的某一天,那个时候刚刚参加完司法考试,一身疲乏就像刚从战场归来的少年。母亲在我人生的某几个关键时刻都是异常虔诚的,那天早上四点就把我叫起来,带了香烛和水果。到大佛寺的时候,适逢碰到一班僧人在大雄宝殿做早课。每个人手里要么拿着木鱼、要么拿着法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叫这个)围着大雄宝殿转圈,唱着梵语经文。虽然睡梦依稀,但那个时候像今天一样已经秋寒乍现,听着早课经文,人一下就清爽许多。昨天朋友说,是不是中国的佛比较特别,可以当财神爷一样可以用来许愿的。母亲那个时候肯定是对佛祖有所祈求的,而我完全像个呆子,脑子空空,无所述求。如果后来大四几场重要的考试都能异常稳定的拿下,那得归功于母亲在佛前的极度虔诚。
这次赶到大雄宝殿时介于东方既白黎明破晓时分。僧人们的早课业已结束,门口的香也焚了大半。我和佛祖隔着两条虚掩着的大门。我就在门口石凳上坐下,放空般的坐着,本来有很多问题要问的,但是又无从问起,就那么虚坐着,把耳机也摘下,听着周围各种鸟扑翅和鸣叫声。那一刻呼吸特别舒畅,那吸入的空气从入喉到沉入丹田那个过程就像早年我品尝上好白酒那样,一股沁人心脾的温润一以贯之。我就这么坐着、坐着,直到天微微凉,然后到整个白天都降临了。
天光能辨物我就去了般若谷,围着这法塔转了好几圈,吟诵这上面的经文。当然,我能吟诵不代表我就能懂经文表达的意蕴。
然后我就去找树洞或者石壁上的洞什么的,但是找到的都是非常非常大的洞,用来容纳我那么点执念小心事又显得浪费,所以算了,机缘未到。
法界看尽众声,喧哗声似电、像贪嗔痴交响盛宴:攻讦对拆论辩胡言、倾心细诉立誓甜言、争吵哄骗大闹谣言。总之,我说的太多了,得适当戒言了。
最后送段词给自己作为早起谒佛的奖励,蛮玩味的:
雨会干,鸟会飞,蝶会死,梦会醒,树会枯,爱会苦,耳会躲,听不见;
疾似风,逝似烟,谢似花,碎似灰,远似星,淡似水,静似水,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