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回家,觉得肩部不爽逸,应该是坐了一天的原因,于是寻思去做一个肩颈的按摩。
大众点评了一下小区周围,方圆5km之内居然没有一家过得去的按摩店,更别说华夏良子那些连锁了。住在郊区的悲哀,顿时涌上心头。
可是住的再偏远也得活啊不是,隐约记得楼下仿佛有一家“按摩店”,就是两扇玻璃门那种,门上黑体大红字,上联足疗,下联按摩,横批正在营业。你一定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见过这种,然后玻璃门内一览无余,仅一床,一凳,一凤而已。
纵然如此,我依然想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碰碰运气,这正是悲剧的肇始,我却浑然不觉。
夜色妖娆,我和李总出了小区门,绕到了那家按摩店的门口,推开门的一瞬间我就觉得不对劲,居然正对门的是一个长长的楼梯,直通楼上,顶端遥遥有一个吧台和两个探头探脑的人影。其中一个姑娘身着深蓝色学生服,裙短腿壮,远远看着肉晃晃,“您好,贵宾!欢迎光临!”
听到这句,我呆住了,这么老远打招呼,我要不要回呢,不回不太礼貌,回的话咋说?正常作为顾客应该是颔首、微笑,可这种微妙的信息,远在楼上的二位娘娘怎么能解读的到呢?看到这种情况我应该转身就走的,但是我没有。
我和李总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信息,然而在彼此眼中没有找到想规劝对方想离开的意愿,两个犹豫加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坚定,于是就沿着楼梯硬着头皮开始上楼。
看过《将爱》吗?徐静蕾和李亚鹏开房那次,街边买了TT,进了一个灯红酒绿的宾馆,上楼,一个逼仄的前台,一摸一样。
“两位请坐,现在房间是满的,二位稍等。”我靠天赐良机,赶紧走啊走啊!我脑子里有个小人在叫。然而,鬼使神差的,我居然没走。
前台旁边有个窄窄的沙发,我都没敢坐。沙发一头坐着一个男人,年龄看不出,从他玩的手机游戏分析,心智应该在20岁上下。猜不出是前台阿姨的丈夫、儿子、哥哥、弟弟,还是店里的保镖。总之,这个店里的每样东西都看起来很可疑。
我本来准备站一分钟就说没房间算了,我们走了。可是就是话要出口的时候,一个哥们从房间里走出来,“好了,有房间了,二位稍等。”
我观察那个结账的哥们,体长貌端,不像缺乏爱情滋润的呀。他好像给了198,这么便宜,应该做的是正经项目。我略宽心。
被引进房间,大概7、8平方,两张窄窄的床,比软卧车厢略宽点。好在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出门上厕所的当口,发现窄窄的走廊里站了一排姑娘,全部深蓝色短衣短裙,露着大长腿。按说这个画面应该非常赏心悦目,但其实不是的。你知道水果摊上,不同直径的苹果啊、桃子啊、樱桃啊,通常是分开卖的,价格不同。然而,我面前的姑娘们好像一堆没有分类的苹果,有大有小,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黑有白,参差不齐。既然如此,就不要都穿一样的超短裙嘛,她们的衣服在统一她们这一点上一败涂地。打眼看上去,纵然我是无所谓的双鱼座,观感也非常的难受,特别希望将她们按照高矮胖瘦和颜值重新分类,这堆98,那堆198。
进了按摩室,真正的灾难才拉开帷幕。项目没多犹豫,挑了全身保健,50分钟,99。
我俩脱鞋躺下,进来两个刚才那堆里的姑娘,目测一个98,一个150两斤。98的自觉的走到我这边,150两斤走到李总床前。
按摩开始了,首先是胳膊,真是难为这姑娘了,手劲小就罢了,居然每一下都可以按不到穴位,她究竟是怎么避开的?
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大保健爱好者,但好歹我也颇有些足疗按摩修脚的经验,这种野路子的手法真是闻所未闻。 “轻拢慢捻抹复挑”,挠痒痒一样。我忍不住,跟李总换了一个技师,这姐妹的力气果然跟体重成正比,可是更加章法全无,轮到背的时候,肥厚的手掌乱按一气,翻江倒海,按的我肝肠寸断。
我督促她迅速结束背部,可以按腿了,心想腿部没什么脏器,按不到点也没啥事儿。果不其然,按腿更加简单,三段式按法,你知道大腿外侧有胆经,要按,需要细细的从上到下按下来,这姐们以我的大腿为线段,打了三个点,上中下按三次结束,重复,再三点结束。腿短也不能这样按啊,真是太欺负人了!
终于结束腿部,最后一项头部,高潮来了。首先,我感觉出去洗手回来后,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无所谓,反正我根本不知道她们长啥样。头部,大家都会按吧,孜孜不倦做了N年的眼睛保健操就是头部的基本按法。这个世间的奇女子,居然连我的太阳穴都找不准。她倒是领悟了我劲要大的要求,死命的在我头部各种按,还问我,“美女,这样劲够大了吧。” 自己特别受力的大话已经吹出,我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以为这就完了,太天真了。
按到头发的时候,这妹子突然温柔了,轻轻的捋着我的头发,我贪恋这片刻的温柔,就在这时,她猛的一拽!
天灵盖一紧,我擦!
这是什么奇葩的招数?接着头部重重一压,一拉一压,一拉一压,足足5下。这是薅杂草吗?可能是没薅出来,这姐妹又换了一撮头发继续薅,我一时有点吃不准了,莫非这是什么高明的按摩方法,我不知道?只是担心李总的头发会让对面的姑娘无从下手。
还没想明白呢,她已经从薅头发变成了敲脑壳,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我脑袋晕晕的,这是挑瓜吗?感觉天旋地转的,居然没有拒绝,我已然不知道疯的是她还是我了。
结账出来的时候,我如释重负,回忆起来,不知道为啥我俩这两个怂货,全场没有提出来制止以及换人,也许是并不对换来的人报希望吧,万一是10块钱一斤那堆的呢?太碰运气了。
临走时偷窥船舱式的各个房间,每个屋里一个男人,瘫倒在床上,不知道在做什么项目,没看到技师,也许是我的角度看不到。回忆起来,按摩时听到隔壁有轻微打呼声,询问是不是有人在睡觉,俩姑娘急忙否认,说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敲晕的。
总之,这是一次失败的大保健,它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极大的伤害。回家路上,朝沙县小吃一瞥间,触目惊心,同样的蓝色短裙坐着等餐,看着门外。想到这姑娘以前应该是沙县的服务员,被按摩店老板挖过去的,一切突然make sens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