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熙熙攘攘。
苏汉伟站在人群中，百无聊赖的等着船。常有路人从他前后匆匆挤过，他便摇摇晃晃的让开，面上没有一点表情。
在这样的码头戴着大檐的软边帽已经是一件很引人注目的事情了，何况是一个年幼的男孩儿。他身上穿着破旧却看得出努力洗刷过的棉麻衬衫，一条又灰又棕看不出颜色的中长裤——也可能是短了。
他在码头挤了一会儿，转而走到桥边，把一只脚搭在栏杆上，从帽檐下看河水。鞋子非常破旧了，也不像身上的衣服那样花心思打理就能看起来体面些，确确实实烂了面，开了线，磨穿了底，随时可能自己跳进水里的样子。
许多路人都看那帽子一眼，陈圣俊也注意到了。男孩儿圆润的下巴从阴影里露出来，往上是线条清晰的嘴唇，然后是鼻子，偶尔露出一双下垂的眼睛。
怯生生的，虽然努力做出闲适的样子了，却仍然藏不住小动物一般的警惕。
陈圣俊只看了一眼就被攥住了目光，可笑的软边帽，破旧的小男孩儿。
一支烟出现在视线里，继而是一只纹着大片图案的手。那人打了两次火才点上烟，用的是苏汉伟见都没见过的火匣。古铜色，花纹和拿着它的手上的一样精致。
“你…你好。”
男人开口是有些别扭的口音，苏汉伟这才转头去看他，一下就撞入那双细长的眼睛里。
“嗨。”他说。
男人尴尬的吸了口烟，缓缓往出吐。苏汉伟便毫不避讳的盯着他看，外国人——这是他的第一个判断。
看起来很贵——这是最重要的判断。
“我叫…我叫陈圣俊。”
“苏汉伟。”
“或许，我可以载你去河对岸……我的车在那边，黑色那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呃，我在这边做贸易，二十，二十二岁……我是说……”
苏汉伟笑了，先是嘴角缓慢上扬，接着变成难以抑制的大笑。
车子很高级，后座和驾驶座间有可以放下的挡板，苏汉伟并不懂车，但一上车陈圣俊就把挡板放下了，让他觉得很有趣。
他们闲扯了几句，大多是陈圣俊在找话题。车上有包装精美的零食，苏汉伟忍不住看了好几眼，于是陈圣俊就拿给他，沉默的看他吃。
“真甜。”
“是吗。”
“嗯。”
没什么好说的。
苏汉伟拆了一块巧克力，举在手里啃，另一只手就搭在座椅上，微微蜷着手指。陈圣俊就盯着那只手看，有光落在上面，毛茸茸的。
他握住了那只手，触感柔软光滑——没有毛茸茸啊，陈圣俊突然有些失望。
“真甜。”陈圣俊亲吻了小孩儿嘴边的巧克力，只亲吻那层巧克力而已。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你多大了？”
“二十。”
二十，挺好的年纪，看起来倒是小很多。陈圣俊一边这样想，一边撸起了苏汉伟的上衣，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多一些力气就会崩一车扣子。
苏汉伟想尽快把手上的巧克力吃完，他打小爱吃甜的，巧克力对他来说是太过奢侈的美味。他嘴上的动作不停，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掀到了胸口，男人温热的唇舌在不可描述滑动，一下一下舔着不可描述，带来陌生的感觉。
男人的手探下去时，苏汉伟发出了难耐的不可描述，手上却还紧紧捏着巧克力的包装。他的身体颤抖着，渴望着更多的抚慰。
陈圣俊有些无奈的看着苏汉伟眼神迷离的半仰在靠背上，仍然挣扎着去看食物的样子。半晌才安慰道：“到了给你买很多好吃的。”
“真的吗？”
“真的。”
“说好了哦。”
“说好了。”
巧克力被珍重的放回篮子里，苏汉伟搂住陈圣俊的脖子，就没有了下一步动作。陈圣俊被他这样的举动逗笑了，狠狠地亲了一口他的脖子，然后把手不可描述。
他觉得不可描述得差不多了，就把一些不可描述飞快的涂在自己的不可描述上，扶着不可描述顶在了不可描述上。
“我进去了啊。”
苏汉伟晃了晃脑袋，不置可否。
陈圣俊没给他考虑的时间，直接整根顶了进去。有大概一分钟的时间苏汉伟疼得哭都哭不出来，等他缓过劲陈圣俊已经开始了大开大合的不可描述。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那种疼痛，仿佛是从生命的最深处溢出来的，像是他一出生就伴随着的那样。
他想笑，却忍不住落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