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北10-15毫米的量算是大到暴雪了。
这个雪量在新疆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场小雪。
年少时生活的寨口,每年冬天会有二、三次的大雪,雪量大到平地积雪30-50厘米,早上起来上学去,雪埋到膝盖以上,挪不动腿,无法赶到学校去,全校放假。机关企事业单位全员扫雪半天。
整个冬季田野上白茫茫的一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清冷的光,刺得我们睁不开眼。放学的时候我们在雪原中的小道上行走,有时想寻找一下刺激,我们中会有人爬到雪原上去,站在被阳光融化的一层冰壳上,伸开双臂平衡着小心向前行走,走着走着,“啪”一声响,冰壳断裂了延伸至方圆几十米外,人瞬间掉进一米多深的雪坑里,只露出上半身,要几个同伴使劲扯才能艰难地挪出雪窝。
我的平衡力不好,从不敢穿冰刀溜冰,也不敢滑小爬犁,一个人坐在小爬犁上从坡上往下滑,坡越陡速度越快越刺激,可我的小心脏总是不跟爬犁走,它悬在坡上,不下来。
午休时同学们想去寨口河上溜冰,河面上结了20-30厘米厚的冰,大家跑上去欢快地自由滑行,我小心翼翼站到光溜溜的冰上,没走几步,“咣当”一声仰面摔倒,后脑勺重重砸在冰上,疼了我好几天,幸好没有摔成脑振荡。
工作了,几个朋友相约去爬对面的山,那座山平时对我们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只有在最寒冷的冬天,我们从冰封的喀什河面上走过,向着朝阳的坡上爬去,那里的积雪相对薄一些,但也是没及膝盖以上的,雪灌满了靴子,山上刺骨的寒风欲将人吹倒,我们挽着臂一步一拔艰难地向上爬去。一座不高的山,耗费了我们2个多小时,其间有人被雪下的树桩、树枝挂倒、也有人踩空滚入雪窝,大家齐心捞他上来,汗水、雪水湿透了全身,终于到达山顶,风更大,吹的我们无法站立,每个人的脸被刺的通红发烧,我们挽臂跪在雪中短暂地欢呼胜利。
下山时路过一个牧民的冬窝子,我们实在想蹭饭了,就跑过去用哈萨克语一通乱问候:你好,你爸好,你妈好,你孩子好,然后我们就盘腿坐在了他们的炕上,主人铺开了餐布,摆上酥油,切好馕,端来热气腾腾的奶茶,我们吃好喝足,用手掌按一下茶碗,主人就明白不用续茶了。下炕来一拱手,依旧用哈萨克语道一句:热合买提(谢谢),就“拜拜”了。
乘着新补充的热量和能量,我们赶快一路小跑,下山回家。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