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夜晚

来到福建算起来已经有三年了吧?我开始习惯了这里的炎热,喜欢上了这片美丽的土地,这里有茂密的丛林,也有壮丽的山河,更珍贵的是这群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们。

我们无法确定生命的意义,但我们知道生命的结果,生命最终走向死亡,那么死亡也许就是生命的意义,正是在死亡中,生命将获得最大的经验或教训。

对于我来说,我一直都在直视着生活,无论是怎样的艰难,我都会迎难而上,因为我的肩膀上有着祖国的重担,我必须扬帆远航!

二十多年前的乡下没有路灯,夜里穿过田野要回到家里,差不多是摸黑的,平常时日,都是借着微明的天光,摸索着回家。偶尔有星星,就亮了很多,感觉到心里也有星星的光明。如果是有月亮的时候,心里就整个沉淀下来,丝毫没有了黑夜的恐惧。在南台湾,尤其是夏夜,月亮的光格外有辉煌的光明,能使整条山路都清清楚楚地延展出来。

千百年以后,在这个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世界里,我们看得到声色犬马、看得到物欲横流,却很少能看到月光下的沉吟、月光下的叹息。钢筋混凝土筑造的世界里,月光的温柔与写意似乎早已被封存,只剩下那一抹清白,淡淡地浮在那里,无人问津。于是,所有浪漫与清雅,所有诗情与画意,都只能在古老的诗行里找到片段。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总是喜欢怀旧。怀念儿时的玩伴,怀念少时的女神,怀念曾经睡不醒的周末,怀念那时无忧无虑的风风火火,往事随风飘散,却总能刻在我们的脑海。曾几何时,热闹的喧嚣的聚会,却隐藏了一群人的寂寞,夜夜笙歌的大都市里,人们生于亭台楼宇,却只能活于风花雪月。

在这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我思绪万千,心中的那片绿叶无法得到足够的阳光,近而我在黑夜中徘徊,等待着月光的到来。

借着夜色,那对琉璃般的眸子里仿佛可以反射出微弱的星光,她在那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那样小,那样朦胧,好像随时都会消失掉。

剩下这寂寞空旷的院落,花草似乎也知人意,现露一种说不出来的冷静和战栗。夜深了。淡淡的月光照在屋檐上,树梢头,细碎的花影下掩映着异样的惨淡。仰头见灰暗的天空锈着三五小屋,模糊微耀的光辉,像一双双含涕的泪眼。

不知不觉的内心变成苍白、不透明,晒于雪上的阳光也已散去,从天上落下冰冷的雨水,唤醒这一切只有那遥远的秋风。

初秋的风已略带凉意,偶有落叶稀疏飘零,漫步在路上的行人,却丝毫感觉不到萧索的重量。

西风叶落,叹流年,不知多少秋声;雨色秋寒,思念如昔,独慨然。当秋韵染上落叶微黄,当秋风舞过回忆漫天,当秋雨落下点点寒意,我的心,便于夏季的炙热里沉静了下来,一直沉到这个季节的深处。

触景生情,秋天的记忆不仅仅是心情,多的是那份诗意。此时,伴随阵阵秋风惬意,看着那初春抽出的枝条,有了夏日的洗礼,秋的装点,安静的随风摇曳起舞,片片随风婆裟的略显发黄的秋叶,缠绵不舍的缓缓飘落,落叶一地黄,多愁善感的心灵深处,是否也会发出:这是岁月的沧桑,流年的感慨,还是是风的无情,还是树的不挽留的悲伤。

我无法将这些编制在一起,琐碎的记忆放佛已经过去了千百年了,于是我开始在疲惫中睡去,鼾声如雷,雷打不动。

2019年8月11日23:05作于福建(共计125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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