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薰儿
偶然点进文友“陈古氏”的简书页面,一股温柔和暖向我袭来,令我动容,不禁泪流满面。
掐指算来,她大概是跟我母亲差不多的年纪。她的文字虽不华美艳丽,却满满地散发着母亲的芬芳,平淡的生活竟不知不觉过成了一首唯美恬淡的诗。
敏感如我,细腻纤柔的神经的触角碰到“陈古氏”抒写在文字里的对子女的爱,突然鼻头酸酸的。
我的妈妈,五一就要准备办理住院手续了,因为精神方面的疾病。也是因为这个,十二年了,十二年中妈妈多半是神智错乱的状态。
我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却忍不住在别人的母亲写对孩子的爱的时候,流出泪来——倘若妈妈一直安好,也是这样爱我的吧……
下课了,人流散去,我坐在角落写着内心的失落和感伤——家乡的人们会夸我懂事能干:六七岁开始学会做饭,高中,哪怕是高三,双休回家也是我来做饭整理家务;到小婶家住的时候会帮她看着两个妹妹,帮忙做饭,拆洗被套,我还会做被子……
我会的这些,如果妈妈好好的,她会心疼的,她的宝贝女儿怎么可以在十几岁就能干得像个大人?
没有妈妈的悉心呵护,我虽然没有失了乐观大方的本性,却也是常常偷偷地忧伤——我的大学舍友们可以跟妈妈撒娇,说说烦心事,可这些我只能自己消化——爸爸对妈妈虽是不离不弃,却也在常年的辛劳中变得暴躁。
每每打电话给爸爸问及妈妈,不是我想要撒娇了,而是,我想知道她还好吗……
你能想象得到,非亲非故的人会怎样对待一个精神有问题的母亲,我常常挂怀,甚至在高三压力最大的时候也辗转难眠。有的时候我会哭,但从不会苦着脸揭开伤口给别人看,而是在别人问到的时候,微笑着轻描淡写,努力做出“我不是个苦命的孩子”的样子——怎奈,我的内心深处,深深的伤感。
别的孩子在家里能学到很多道理,我在家里基本是跟说话都毫无逻辑的妈妈在一起,爸爸一肩扛起这个家,我也不敢让他为难,能自己来的绝不拜托别人,让他牵挂。
于是我是一个看起来很好强的女孩子,却很多道理都不太懂;
于是我常常在人前假装很洒脱很快乐;
于是我常常有一种“缺爱”的感觉,偷偷洞视着别人的母亲的爱,去幻想;
于是我在得到一些好朋友或者东西的时候就开始做好“失去”的心理准备……
我不会去表现出那种内心的失落,因为我知道那只会让我失去更多。
要好的朋友叹息着用抱着我,替我感到忧伤,我会微笑着告诉他们“没事啦,我还活着!”
是啊,没事啦。
至少,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