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诗词】
四位简友的诗歌,点击原文标题阅读
原文:《七月晚上的江心洲》
作者:今我所思
人间的盐花, 看到作者为自己的作品集起出这个名字,我首先觉得有一丝忧伤,看了其中的几首作品,却也隐约找出了一些有关愈合与慰藉的东西。
查了一下盐花,其中在海月作品集《冬青树》中《盐花》一文里,提到盐花可治病,可铺路,可当饲料,可做艺术品。而现实中其学名为盐结晶,因为凝结后的形状似一朵洁白的花儿,所以叫盐花。
到这里,似乎理解了人间的盐花为何物。她是作者治疗心灵的药物,是作者心中纯洁的艺术品。
这首《七月晚上的江心洲》,也是跟生活情感的体验有关。
关于爱情,我总觉得忧伤大于幸福,不提出任何依据,仅仅是从思想体悟边缘窜出的一匹直觉的野马。我们日常所说的七年之痒,大概可以概括爱情的短板吧。爱情不会一直新鲜如初,如同保存在冰箱里面的苹果,总有一个保质期。一旦过了保质期,有的随时腐烂发霉,有的极力保持一丝甜蜜。爱已疲惫,剩下的是情。
诗中“樱花盛开的时候”,我理解为爱情或者婚姻的某一个阶段,沉默或者出错。
去日照看海、去西藏看布达拉宫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或者避免尴尬或者错误延续的方式......
诗中情感的危机来自于欲望的颠覆和不可调和,然而隐忍还是成了现下的归宿,无奈终究成了无奈,自言自语的慰藉成为愈合心灵的苦口良药。
美好的情感如泉水叮咚,梦想中的爱情是在七月的晚上彼此相挽漫步在江心洲,平凡而清澈。
诗歌的结构具有整体性,语言似有还无,思想飘忽不定,抒情润物无声。
原文:《晚风》
作者:郭小郭
好久没读过散文诗了,鲁迅先生的《野草》,高尔基的《海燕》,已经渐去渐远。
在这个嘈杂的时代里,似乎写散文诗的人越来越少了。论坛、纸媒留给散文诗的位置越来越局促,是散文诗创作要求较高,还是与人们的阅读、思考疆域有障碍?
今天读一读作者的这首。
这是一首叙事+抒情的散文诗。如果定要说出个侧重比的话,我选择叙事多一些。
年少时的我们,心灵纯净,梦想热烈。
长成后的我们,历经远路,饱食沧桑。
——这中间,就是作者的作品,也是一个关于曾经与现在、美梦与现实的情感故事。
风铃响起,一段记忆在沙沙声中逐渐清晰走近。
年少时的她,清秀纯净,深陷爱情的美好不能自已。这里的“堂屋”是过去和现在之间很重要的关联场景,是唯一的。
历经浮云、流水、落日、晚霞,她发觉了爱情的美是凄美的美。她洁白纯净的心灵也开始变色,变成红色。
后来,她穿过乡村来到城市,她体验到了生活的冷酷和错综复杂,她也曾迷失放纵过,也曾饱尝孤独寂寞冷。她在人间的爱情越来越遥远,现实充斥着分离与痛苦。她红色的身体也变为寂寞的粉色。
光阴如流,转瞬即逝。风铃声再次响起,她瞬间惊醒,思绪回到现实,容颜不再,皱纹诉说着沧桑,她在最初的纯净洁白中感受到了昔日的美好。这里堂屋再次出现,但堂屋还是那个堂屋,她已经从曾经变为如今。让人动容的是,现在的她收拾着被击碎的梦,而曾经的她却依然义无反顾追逐如今已经破碎的梦。
啰嗦这么多,还是要回到写作方法上来。首先这首作品结构比较严谨,主要体现在逻辑(曾经与现在的关联)的交替呼应上。不论是堂屋还是情感的变化(色彩的变化,纯白-红色-粉色-晚风夜色),都铺排有序。
其次节奏感比较强,主要体现在引子——风铃声的重复引带。
最后,语言的优美性,我读来还是不错的,忧伤、柔美、放纵,一一展现。
原文:《居无定所》
作者:不要被淹没在生活里
读过作者的诗歌连载里面的一些诗歌,譬如《背包客》《记我失落过的所有萤火》《归宿》等,都是现实中的普遍素材、普遍群体素材。这首《居无定所》虽然短小,读来却如咽下枣核卡住喉咙。
是的,城市目前还是人们普遍的“宿主”,每天生产着无数幸福与希望。但城市给近几代人带来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尤其八零、九零后。站在社会学的角度,这是时代前进带来的必然社会状态,于个人而言无法怜悯,没有感叹。
但是城市人群灵魂的空虚是时下的、真实存在的。灵魂空虚的原因太多:生存压力、情感失落、失去目标......
作者的诗中反映的是关乎生活、精神方面的。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不变的是漂泊的浪子、居无定所的日子;从一份工作到另一份工作,不变的是枯燥的重复;从一所房子搬到另一所房子,不变的是租客的身份;从一辆公车到另一辆公车,不变的是拥挤和嘈杂;一个女子,两个女子,无数个女子,没有一个是命中的灵魂伴侣......
这是很多城市人共同的生存状态,生活的疲惫,终将带来精神的崩塌。面对梦与现实的鸿沟,无法阻止沦陷、悲伤、迷茫的不断扩散,沉痛在血液里流淌。
读罢诗歌,相信很多人都能理解其中的滋味。说回诗歌本身。诗歌如同慈祥的长者,非常宽容,容许幸福快乐,也接纳悲伤绝望。于创作而言,诗中的怅惘失望和黯淡情绪的肆意流淌带给了诗歌生命力;于诗歌的原始本性而言,她是要带给这个世界更多的美好。在这一正一反间,才是这首诗歌带给读者的生命力。
原文:《秧歌》
作者:多数派诗人亡兴
我拜读过作者的一些诗歌,有些比较尖锐,对看到的状况毫不留情,有些则敦厚踏实,集中于抒情。
这首《秧歌》则是后者之一。 对于土生土长在大西北的我而言,秧歌非常熟悉。
每年正月,家乡很多地方都会起社火,那便是唢呐伴着狮子舞,锣鼓喧天扭秧歌。小学开始,我们的文体课课目之一就是打腰鼓、扭秧歌。练习地好,还有机会在六一儿童节上台表演。如今虽然身在南方,但对腰鼓、秧歌的童年情感依然弥弥流淌。 所以说到秧歌,自然就想到了鼓。
我查了下,《易·系辞》中讲到:“鼓之舞之以尽神。”说明鼓与舞一并的出现,是古代人民对神明表达虔诚的行为。 作为舞的支流,秧歌在中国已有千年历史,逐渐成为农耕舞蹈文化的开端,是弘扬民族精神的重要艺术形式。但是就像文化始终在丢失一样,秧歌也抵不住光阴和时代的激流,正在被一点点洗刷剥离。随着老一辈人的远去,秧歌也正在老去。 作者的这首诗歌也是基于对秧歌这种传统精髓文化的关注而来(第一节有所交代)。
第二节,将北方扭秧歌的场景进行快镜式展现(本来想说蒙太奇的手法,但感觉快镜一词更为贴切),那种热烈欢快的场景只有见过的人才能生出共鸣,来自视觉、听觉、嗅觉揉拌在一起的粗犷与灵性之美。
第三节和第四节来到了抒情的故乡。将艰苦岁月比作九曲十八弯的黄河,也见其间的奔腾与激情。秧歌也是千百年以来属于农民的奔放和自由。将秧歌的壮观场面比作海,也是恰如其分,尤其入心。
只是这民族的精魄,不知何时就会熄灭,那时一同熄灭的,不知是否还有朴实的土地和生活其上的一个个子民? 作为诗歌抒写者,即使我们有一丝这般担忧,也无能为,只有通过文字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