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头昏胸闷,两腿似灌了铅。睁开眼,透过窗帘,感觉太阳应该还没有升起。上了趟洗手间,又特意用冷水洗了把脸,想驱赶身体的不适。没多大用,依旧头昏胸闷,两腿沉沉。躺回床上,拿起手机,我留意的微信群没有新消息,有新消息的群我懒得看。还是听易中天的《说禅》吧,虽然听了无数遍,但还是愿意听,而且催眠效果很好。
伴着净土宗的困境和禅宗的兴起,大水突然冒了出来。我疑惑,怎么又发大水了?前年刚一场大水,几乎要了我的命,这怎么又发大水了?我有了一回经验了,我必须趁大水没有封住门窗前赶紧逃出去!
我四下找门逃生,左突右闯,怎么也找不到门。一条长长的走廊,灯光昏暗,水已及腰,我艰难地跋涉,却怎么也见不到头。我慌了!我这到底是在哪儿呀?怎么像是地下室啊?走廊突然一下子变得很宽阔,无边无际。一转身,前方有巨大的水花在翻涌。
“不好!这是外面的水位太高了,地面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形成了管涌!我真的被困在地下了!”我暗自叫苦。
一眨眼,翻涌的水花里冒出个小女孩,我惊恐,她也很惊恐,问我这是哪里。我回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个地下室。她说她在跳水比赛。我说你是跳水冠军?她点点头。我说你是全红婵?她又点点头。我说这里是日本?她说不知道。我们急忙逃离开翻涌的水花。她一个猛子,不见了。我仍就艰难地跋涉,水已到胸口,我的脚已渐渐抓不到地面,我恐惧极了,心说:这次我是要死在这里了!
猛的看见了一条船,船好大,船上有两个人,正是我的好同学余善和奉命!我惊喜万分,拼命朝他们挥手。
我被救上了船,船驶向了一片一望无垠的水面,阳光虽暗,但微风很舒爽。我忘记了刚才的惊惧,像个孩子一样跟余善和奉命玩着打水漂的游戏。
打水漂,是余善的拿手好戏,每一次,他抛出的石子,都能在水面上漂移好久、好远。我怎么照着他的样子做也赶不上他,好急人。他又抛出一枚石子,那石子在水面跳跃着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他也像个陀螺,优美地在甲板上旋转,旋转。。。
猛地,我看见他脚下的甲板变成了皑皑白雪,再一回头,船不见了,我们都站在白雪上。仔细辨认了一番,这里是桦树屯后的水稻田,白雪覆盖了田埂,感觉这里异常平坦。
我和余善、奉命的家在北面的三个山丘上,我们向着家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一条笔直的河边。
我惊叫:“三号排干!”
余善说:“这哪是三号排干?这是四号排干!”
我争辩:“怎么可能!上学时咱们修的不就是这条三号排干吗?”
余善说:“不是,就是四号排干!”
一抬眼,一座陡峭奇美的山矗立在右前方。
我说:“那是黑山吗?〞
余善说:“对呀!”
“黑山不是圆秃秃的小山吗?怎么这么陡峭叠嶂的了?”我疑惑的直犯晕。
“黑山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啊!我就住那我还不知道?!”余善有点不屑了。
别管黑山是什么样子的了,赶紧回家要紧。
地上的雪有些销融,露出了点点的黑色塔头墩,我们跳跃着踏着塔头墩往家赶。
突然,我脚下一滑,我掉进了雪水里。雪水很深,深不见底,雪水特别凉,冰冷刺骨。。。
我痛苦地睁开眼。一阵阵凉风拍打着窗帘肆意撩抚赤裸地蜷缩在床上的我——天已大亮,我的回笼觉无情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