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荠菜荷包蛋。
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喜欢上了这些农味的习俗,也许是自己骨子里的那种清透吧。
早起,在房后的田野里拔几株青翠的顶着米粒状小花的荠菜,翠莹的叶子轻放鼻尖,那份汁青味裹着一丝晨阳的气息,这感觉真好!拔好的荠菜拿回家来用清水轻抚,把每一片叶子都舒展开来,连小花穗也沉浸在盆地,洗干净后放入锅内,加好水 ,让水漫过荠菜,盖上透明盖子,让水沸腾起来 ,透过盖子看到那翠莹的叶子变成了深绿色,深绿色变成墨绿色,打开锅盖,把荠菜从锅底捞出,这是的荠菜已经是青黑色的了 ,锅内的水也像澄黄色的可乐一般,拿几个鸡蛋,顺着锅边,只听咔嚓一声,鸡蛋顺着锅檐丝滑般的滑落锅底,一瞬间,蛋清仿佛成了一个蕾丝大波浪的裙摆,在锅内摇曳,几个鸡蛋连在一起,像极了跳芭蕾的女孩 ,扭动着裙摆,晃着晃着... 把她们一个个窝进乳白色瓷碗里,澄黄的汤汁配上大裙摆的荷包蛋,碗周围微微的冒着热气,那种青汁香味让人心悦。咬上一口,蛋黄流溢出来,那种在荠菜汤汁滋润下的鸡蛋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母亲说三月三吃荠菜鸡蛋能治头晕,我想可能是这种清香的汤汁能让人瞬间抖擞,连舌尖都微翘起来,所以才有治疗头晕这样的说法吧,还有人说这一天是王母娘娘蟠桃会的日子,蟠桃圆圆的形似鸡蛋,所以老百姓都在这天吃鸡蛋,不论哪种说法,都是人们美好意愿的解说。
吃完早饭后,驾车去莲花山,在去山上的途中经过一个叫蛤蟆山的村庄,见到了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庙会,道路的两旁是吆喝声的叫卖,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感觉仿佛回到了儿时跟母亲赶会的场景,瞬间兴起,把车停在一株大树旁,走进这熙攘的会场,有卖糖葫芦的,有卖大扫帚的,有卖各种小食品的,还有一处围了好多人,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刮奖台,摊主是一个五十多岁光景的大叔,他上衣敞开着露出洗的发黄的卫衣,裤脚卷起,膝盖处还有几滴泥渍,粗糙的手里握着几张卡片,招呼大家来刮奖,只见一个小男孩递给他一块钱,他用他那带着灰痕的指甲使劲在卡上一划,把那层浮纸划开,一手捂着卡笑着说“开奖啦”大家都举目看向他的手,他咧着嘴笑,“铛–铛–铛”一手插腰一边说“三等奖,一个棒棒糖”,高高的举起又轻轻的放下,那阵势仿佛像中了一台彩电,人群哄笑起来,可小孩还是高兴的拿着棒棒糖往嘴里塞,周围的人也兴奋的给他塞钱,取卡......望着他们,我笑了,虽然深知是小孩子把戏,但他那搞笑的阵势,确实让人开心,这也许就是生活吧,笑容里容下的都是温饱,世人挤挤嚷嚷谁不为碎银几两;街转角处,一个身穿蓝色棉布上衣的老者坐在一张三脚椅上,他周围摆满了竹编的大檐太阳帽、竹编的馍筐,竹编的篮子,还有几个小竹凳,我被这些东西吸引了,仔细打量着这些精致的工艺,摸摸这个,试试那个,好生欢喜,最终我看中一个特小号的竹编小篮子,只因为她小,把竹器的那种灵气神透露出来了,弯弯的提手,篮的边沿是用竹丝细细的勾勒了一圈,也就是这密密匝匝的一圈把小篮的美感展示出来,篮子的底部是用稍粗一点的竹板垫着,提在手里轻轻的,我把小小篮挂在无名指上转圈圈,哈哈,真好,
随着年龄的渐长越来越喜欢这种简朴又精致的物件,就像生活一样,越简单越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