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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天,我家小区里桃花、海棠花、苹果花、玉兰花、丁香花等都开了,姹紫嫣红,桃红柳绿,香气扑鼻。
下午,我在小区里晒太阳健步走,发现小区西墙边上的榆树长满了榆钱儿,一串串榆钱随风飘舞。
我满心欢喜地站在那看满树繁多的一串串榆钱儿。翘起脚,摘了几片,放入口中,咀嚼起来,一种熟悉的味道,直击心底,顿时唤起了我儿时的记忆。
01榆钱儿零食
小时候,我在农村长大,不仅吃过榆钱儿,而且对它还有一种念念不忘的情怀。
曹雪芹在《葬花词》中写到“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的恣意与逍遥,就是我儿时快乐童年的的那份自由自在和无忧无虑吧!
我的老家是东北的一个小镇,镇上有几棵老榆树,长得高大挺秀,郁郁葱葱。
每年春暖花开之际,刚刚抽出嫩叶的老榆树上就会长出一串串的果实。绿莹莹的果实挂在枝头,像极了一串串的铜钱,人们就叫它榆钱儿。
微风吹来,一串串榆钱颤颤微微压弯了枝条,随风摇曳着,空气中弥漫着榆钱儿微甜的清香味儿,十分诱人。
小时候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吃榆钱。我们开心地凑在老榆树下,看灵巧的身手的小伙伴几下就爬到树上,把榆钱儿树枝撅折,把榆钱儿撸下来就肆无忌惮地开吃。
看着他们在树上狼吞虎咽的样子,我们几个小孩子眼巴巴地瞅着,觉得馋虫在肚子里上蹿下跳。
我们就会急得高喊,别光顾着吃,快扔几支下来啊,树上的小伙伴就会扔下许多枝榆树钱。
树下的我们,抢着拿了一个枝条,急不可待地撸下一把榆钱儿,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随着微甜在嘴里漫开来,脸上绽放出笑容,聊着嬉闹着。
小时候零食少,榆钱儿就是我们东北小孩儿最爱的零食。
吃够了,我们还会扛着几支长满榆钱儿的榆树枝,屁颠屁颠儿地跑回家,让大人做榆钱儿饽饽。
02榆钱儿饽饽
在我家,奶奶见我扛着榆树钱回来,会忙着给我们张罗榆钱儿饽饽。
榆钱儿饽饽简单易做,还非常好吃,奶奶会将挑选过的榆钱儿先用清水浸泡一段时间,洗净捞出。
将榆钱儿倒入盆里,舀来一瓢玉米面,一边慢慢往盆里倒入玉米面,一边用筷子搅拌,撒上一些盐,然后把粘有玉米面儿的榆钱儿,团成一个个小球。
放到铺着笼布的篦子上,放在柴锅中蒸,过了一会儿,热气腾腾的榆钱饽饽蒸熟了,香气扑鼻,咬一口,满嘴都是玉米与榆钱儿的香甜。
榆钱儿饽饽在当时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奶奶也会用小米加入榆钱儿,熬粥喝,香甜可口。
听奶奶说:“小时候,她家里粮食青黄不接或荒年时,榆钱儿就是老百姓的救命粮,那时饥饿的人们为了充饥,甚至把榆树皮都扒光了,再把榆树皮打成粉,加上水蒸着吃,填饱肚皮。”
长大了,当我看到书上写的“一树榆钱儿,半月粮”的说法。我会想起灶台前忙碌的奶奶,还有春光里老榆树,晶莹饱满的榆钱挂满了枝头,随风摇曳的还有我快乐的童年。
03收集榆树钱 勤工俭学在童年,榆钱除了作为美食,还有着特殊的意义。
在我的小学时代,学校每年都会组织一次勤工俭学的活动——收集榆树钱上交。
榆树钱很快就变成白色,那就是成熟了。它们会落到地上,晒干后,榆树钱就很轻,随风飘散,随处都是。
我们就拿上一个小棍子,头上安上一段铁丝,到处去扎地上的榆树钱,扎满一串就撸到袋子里,收集一大袋子再把它们上交给学校。
学校会把这些榆树钱收集起来,埋到地里,等它们发芽,长成小的榆树苗,卖钱贴补学校的费用。
那时上交榆钱都是有任务的,具体多少记不得了,只记得上交榆钱多的同学会受到表扬,而我总是看着被表扬的同学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现在想来,勤工俭学真的挺好的,学校既能创收,也让我们在拾捡榆钱的过程中,体会到劳动的意义。
写在最后
欧阳永叔在《和较艺书事》中发出吃完榆钱粥的感叹:“杯盘饧粥春风冷,池馆榆钱夜雨新”。
都说童年的味蕾是有记忆的,榆钱饽饽、喝榆钱粥都是刻画在我记忆深处的美味,简直好吃得无法形容。
现在,上网一查才发现:榆钱富含蛋白质,维生素和矿物质,营养丰富,具有止咳化痰,消炎杀菌,消肿止痛的功效。
从养生的角度来看,食用榆钱也是大有裨益的。
“榆钱串串像铜钱,越吃越能有余钱”“这句老话里,写满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盼!
榆钱,在物资紧缺的年代,家人,用它犒劳了我的肚子,为我的童年涂抹上美丽的色彩。
而今,我已离开家乡多年了,每年春天,看到榆钱儿,嘴里就会回味着榆钱的香甜,头脑里就满是东北的画面、家乡的味道,以及血脉相牵的亲人的味道。
你吃过榆钱吗?欢迎你在评论区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