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纱,在床上留下点点黑影。我躺在床上,听着手机里正播放着的林志炫的《醉梦前尘》。思绪被拉回了那个只属于仙法的时代。
清心铃响莲花开,紫衣少年入梦来。那年,莲花满坞,风轻抚过湖面,绿影摇曳。天地间,那抹紫色仿佛成了最亮眼的色彩,那么耀眼,那么孤独。身后是一座精美的建筑,九曲连环,一朵朵九瓣莲在地面上肆无忌惮地开放着,一切都是焕然一新,江氏的紫旗也重新扬起。可是,该留下的,什么都没留下。“探正邪两道,观世间喧嚣,孤一身战江湖。”向远眺去,一位公子独自一人坐在门前台阶上,紫衣银铃系,眉宇间总带着一丝犀利,藐视苍生的孤傲尽显于那闪着紫光的鞭子上。晚吟其人,哭二次,笑四回,其真正意义笑二回,至亲五人,余生一人。终是紫电一人过,孤一身战江湖。
他似乎总喜欢一个人坐在门前台阶上,失神的望着远处。一声鞭响,凌厉的声音响起:“还发什么呆,滚去修炼!”他一个激灵,眸神凝聚,喃喃着回头:“娘!”却只见那个人的声影如泡沫一般,渐渐地消失了 。他突然跑进屋内。“砰”地一声摔上门,少年的身体沿着门框滑了下来,双手抱头身体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弯曲着。
他叫江澄,字晚吟,他有一个美好的家庭。
父母虽然是家族联姻,经常因政见不同而大吵起来,但他知道,父母心里都有对方,只是不会用正确的方式表达出来。弄巧成拙,他有一个爱他的姐姐,会温柔地唤他,会带他尝自己的手艺——莲藕排骨汤,那是他年少时最喜欢的东西。还有一个被父亲捡回来的孩子,虽躲在父亲身后,但那双明亮而蕴满星辰的眼睛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以后这个人,我罩着了。”他心想。
一场变故措不及防,让他家破人亡,这些美好的东西都支离破碎!
温氏在四大家族中排名第一。天下人都受到了温家的“厚待”。老百姓是有苦说不出。一天,温家召集了各大家族所有年轻弟子。说是锻炼晚辈的能力,实则是给温家大长子捕捉圣兽。对于这种事,大家也见怪不怪。滥杀无辜,自私自利,奸诈狡猾……这些贬义词早已成了人们心中对温家的标签。各家族对此也束手无策。就连排名第二的姑苏蓝氏都因为当众骂了温家长老一句,就被人用卑鄙的手段烧了云深不知处。 虽然温家装作无事,好像不关他们什么事,但无论是从动机还是现场的证据,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是温家。但蓝氏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根本没有能力去找温家算账。其他家族也想尽量与蓝家撇开关系。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其实,在一开始,只要众家族联手灭了温家,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但显然,温家先想到这件事了。他们用了卑鄙的手段把赵逐流的家人“请”到了温家地牢。并威胁赵逐流成了温家的走狗。赵逐流为表忠心,把名字该成了温逐流。得一人,得天下!这句话并不夸张。温逐流有一技绝学,不管对手实力如何,只要中了他一掌,就会被化去金丹。金丹是储存灵气的地方,对于修道之人无非是最重要的。失去了金丹,就无法继续修正道。这一招,也有一个闻风丧胆的名字“化丹手”。
在捕捉圣兽的途中,那个被捡回来的孩子,魏婴。为姑苏蓝氏的蓝湛打抱不平,冲撞了温家大长子。最终,惹祸上身。不久,温家带人上了莲花坞,以“管教不严”的罪责灭了莲花坞满门。在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后,莲花坞上上下下就剩下了江澄和魏婴两人。因为此时是小暑,到了莲蓬成熟的时候,莲花坞即将举行莲花节。人们欢欢喜喜的布置了满坞。还没来得及欢喜,就变成了一片废墟。江澄为此颓废了许久。不知何时,他突然要去找回他父母的遗体,那天早上,父母又是吵着分离,到了激战的时候也没说过什么话,给对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可能都不是什么好话!他瞒着魏婴独自一人上了莲花坞,不曾想遭到了温家人的埋伏。被温逐流化去了金丹,之后的事他也不知道了。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间小木屋里,当他知道自己此生再也不能修炼了,他突然激动起来。魏婴没办法只能再次打昏了他。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他的金丹回来了,他可以继续修炼了,他可以给父母报仇了。但是……他发现,所有都变了。那个被捡回来的孩子不在他身边了,他修了鬼道,他仅凭一人之力,几乎灭了温家满门,留下的,都是些老人小孩。在以前的时间里,这些人从未虐待过任何人。他认为自己不应该杀了这些人,不然跟温狗就没什么区别了。于是,他带着这些人躲在了乱葬岗。
但世人并不是这么认为,他们认为只要是姓温的都该杀,甚至,他们渐渐的认为魏婴也成了温家人的走狗。江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带人上了乱葬岗,杀了那些温家人,以及,魏婴!
“喂,江澄!别走这么快,等等我呗!”“哼!谁等你!”他似是见到了年少时的他和那个被捡回来的孩子打打闹闹。“魏婴!”他小跑着伸手去抓,却是一片空。
一阵莲花的清香味飘来,又到了小暑,又是莲蓬成熟的季节。人们都在正厅举行莲花节的活动。只有江澄一人来到了湖边,一位湖中泛舟老人问:“这几年是怎么啦?从前跟在你身边喜欢偷老头子我莲蓬的臭小子呢?还怪想念他的。”江澄不屑地笑了一声:“他再敢偷,我就打断他的手!”却敛下双眸,沉默许久,有晶莹的泪光划过脸颊,一只手紧紧抓住怀中的笛子,哽咽道:“他可能再也不喜欢吃莲蓬了,也再不会回来了!”
“以后你做你的家主,我做你的下属。”“放着好好的阳关道不走,偏走那阴沟里的独木桥做甚?”……当年那个少年的言语不断在他脑海里重现。
云梦终是少了一杰,莲花坞,终究回不到当年。余生,只有江澄一人独守莲花坞,终究,不欠不赊。
“纵然与世无争,道不同义在心中。怎奈侠肝义胆,却是一场空。”曾经也是翩翩少年郎,行侠仗义,除魔歼邪,奈何曾经的正义,早已烟消云散。创阴虎符,造招阴旗,屠杀不夜天城,温氏覆灭,全是他一人所为。都说夷陵老祖祸害世间,臭名远扬,谁想他曾是爱笑轻狂少年。他看到江澄因无法继续修炼后就颓废了,只能把他打晕。在一番思想斗争后,他决定把自己的金丹剖出来给江澄。当他做完这一切,已经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就在这时,温家人又来了,魏婴耗尽最后一口气,把江澄传送走了。温家人把半死的魏婴带到悬崖上,下面就是阴森森的乱葬岗,传说这里阴气最重,没有人能从这里活着出来。他们在一番挑衅后,把魏婴推下了悬崖。魏婴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突然想通了一件事“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既然灵气能为人所用,那怨气为什么不能为人所用。跟何况,他现在没了金丹,也不能修炼灵气了。”于是他开始修起了鬼道,并且,他成功了!他是修真界上第一个俢鬼道,做鬼老大的人。他出了乱葬岗后,灭了温氏满门,却被人认为他是邪魔外道,甚至被曾今最信任的江澄带人所杀,他恨透了这个世界。最终魂飞魄散!
我很喜欢他身为魏无羡时的笑,能笑得开怀,不受拘束。可他被推下乱葬岗后,我不再认识他,那么冷酷,那么无情。
来世,他被莫玄羽强制请上身后,我又看见那久违的笑,可早已物是人非,他再也不是那个轻狂少年了。
“善恶是非分明,爱恨界限不清,相识,就像是一场梦。”一阵古琴声传来,我来到了云深不知处,那个刻着三千家规的规训石前,悠悠晃晃,来到南檐墙上,看着月光照耀下的那一坛酒——天子笑。漫步于兰室间,我突然来到了火光缭绕之处。“魏婴,跟我回云深不知处。”“云深不知处?哦!对了,你们姑苏人最讨厌我这种邪魔外道。”“此去并非问罪。”“那是什么?是要我修身养性,还是要废我全部修为!”猛然,又重回云深不知处,血光四溅,威严的声音传来“第二鞭,罚你善恶不分,护着魔头魏无羡。”蓝湛不吭一声地承受了三十二鞭,幻觉中,他仿佛听到了魏婴的声音“蓝湛,我回来了……”
在江澄带人杀上乱葬岗的时候,只有蓝湛,站出来默默地帮着魏婴,为此他打伤自家长老三十二名。家族为了惩罚他,给了他三十二鞭,并且软禁了他两年。
夕阳西下一人轻抚忘机琴,不知不觉弹起了无名一曲,就这样,等了魏婴十二年。
随着歌曲,我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但那位白衣公子仍在我脑中荡漾。醉梦前尘,前尘终是梦,梦的终是前尘啊!
忘川河水亦忘川,羡艳不明何处羡。一人一酒一明月,曲尽酒欢月依然。终是青春负韶华,曲中依旧笑风生。终日悲苦何人见,人生缪缪几语全。不语把酒言悲欢,散去一身浮世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