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夏天的玉米地里抽出了红色的穗子,绿油油的土豆地里开出了白紫色的花儿,天空中雪白的云彩在悠悠地飘荡,变化莫测地,这个时候,公公的病情恶化,他已经不行了,不几日,公公走完了他平淡的一生,时年63岁。
公公去世的第一天,家里人山人海,亲戚朋友前来吊孝,门前吹着喇叭,幡杆挑得比房头更高,吹鼓手们的喇叭怆凉的在悲号。自行车停在喇叭声中,大门前的白幡、白对联、院心的灵棚、闹嚷嚷许多人,吹鼓手们响起乌乌的哀号。
上午时分,大姑子找老公出来,要用我结婚时的红毛毯子铺设在灵堂的地上磕头祭奠时用,我不允许,那块毛毯是我去年出嫁时,嫂子和哥哥给我的陪嫁,与一床被子一起带来,大姑子听见了我反对的声音,顿时脸色如一团黑云铺了下来,我看她是恼火了,不过她没有和我说道,倒是转过脸对我老公生硬硬地说,旺生你说可以呢?老公一听他姐下命令式的问话好像意会到了什么?说行,急忙跑进了我的下房把新毛毯般了出来,完全不顾我的反对和感受,最终将我崭新的红毛毯子铺在了灵堂的地上,刚铺上毛毯,众人走进来用十分肮脏的脚踩了上去,红毛毯变脏了,一看大姑子跪在了我的红毛毯上哭她的爹爹,我看到如此的场面,心如刀绞,我知道这个女人太坏了,心那么狠,自私自利,还有我的老公旺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通过我的同意和允许,强人所难,看不起我,践踏我的尊严,可当时我也是为了息事宁人,怕吵架引人笑话,一时隐忍下来,可心里憋着一股气呢,憋气的感觉太不好受了,这无耻蛮横的大姑子呀,在我的心里又刻上了一个刀印子。
中午吃饭时,我们妯娌4个在院子里刷碗洗筷,客人们在院子里的大棚中吃饭,有的刚到的女客们在灵房里哭泣,院子里的吹鼓手们在使劲儿吹着,正洗碗时,看到大姑子个子高高地从婆婆的上房里走了出来,如一堵墙,她走到了大嫂跟前骂了一句,你们为什么洗的这么慢?这会儿碗都用不过来了,不能洗快点吗?大嫂听了,愤怒地把手里的碗一下子掷在了地上,咣当一声响,恼怒地和大姑子叫嚷起来了,那声音一浪高于一浪,大嫂可不怕她,不像我,怕这怕那,她才不怕人笑话呢,她大骂道,丑莲,你一个女流之辈,在这里指手画脚,你算个什么东西?自嫁过来,你就欺负我,今天也是什么缘故?我怎么了?用你这贱人来骂我?这时大姑子丑莲也不甘示弱,骂道,骂你怎么了?你一个文盲女人,懂个屁,怪不得我哥哥看不起你来?活该。她们两个一对一骂着,这样我们几个妯娌和家眷也不干活了看着这热闹,客人们也不吃饭了,围了一窝人来看,有的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大伯子听见了院子里的吵架声,从上房里急忙跑了出来,一看明白怎么回事了?跑过去一手拉起了他女人的手就走,一边走,一边骂大姑子:“”丑莲我告诉你呀,嫁了的女,泼了的水,我女人是狗,也是我的一条狗,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那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你管这管那,你把自己管好便罢,你不想干活,走人也可以,没有谁拦着你呀?“,大伯子的一番话如一根鞭子抽在了大姑子的心上,我能感觉到她的心里在隐隐疼痛,但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一个嫁了的女人,来了娘家横行霸道,骂了这个骂那个,欺负媳妇中无人呢?她的强势,都是被婆婆宠成这样了,在娘家蛮不讲理,不知天高地厚,没有想到被她的大哥大骂了一顿,在众人面前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