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在毕业十年的同学聚会上说:“我不能和大家比,我的感受是难,很难,太难了。多少次,我有一万个理由放过自己,然后躺平,可我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多少次,我碰得头破血流,我觉得自己有一万个理由痛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自己的敌人,或者潜在的敌人。但是生活中的善意、友情,还有......爱情,把我从绝望的悬崖边拉回来了。”
这是《如何是好》最后一章中的文字。晶晶确实太难太难了,她求学难、就业难、婚恋难,但最终还是看到了生活的曙光。这本书写尽了当下年轻人的困顿与坚持。
作者,作家阎真,湖南长沙人,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为中南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知名代表作有《曾在天涯》《沧浪之水》《活着之上》等。
他想说的是,在这个竞争激烈又人性复杂的社会,年轻人难免会遭遇委屈、面对诱惑、经历磨难与挣扎。而最终,只有接受现实、直面当下,先让自己活下去并不懈奋斗,才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01遭遇委屈,如何是好?
晶晶就读省城师范大学新闻学院,她来自小镇,父母艰难谋生却给足了她家的温暖。大二时,她有了校园爱情,男友是同校研究生,说好了两人要一起留在省城立业、成家。
男友先毕业,一些单位到学校招人。无论秋招还是春招,男友简历投了无数,但工作都是高不成低不就,期间男友还考了公务员,报了三个岗位,只有一个岗位过了笔试,面试还是被刷了下来。
最后,交往了一年多的男友要回家乡县城发展,理由是县里对重点大学毕业生都给公务员岗位,有编制,单位任意选,一进去就是股长。
晶晶很清楚,父母对自己寄予了厚望,自己是不可能跟着男友去他的家乡的,她要留在省城,可是自己连人已给了男友,那是真爱啊,她极力挽留男友,但男友不辞而别。
她委屈,她痛哭,但很快清醒,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明天还有保研最后一门课的考试。
爱情没有了,晶晶多么想在保研上赢回一局啊。可保研成绩出来,晶晶第15名,保研前14名,刚好出局。她被失败击蒙了,她恨男友,如果不是他,自己心情好一点,最后几门考试分数肯定会高一点,只要高一点,自己就能入围保研了。
看似命运打开了新天地,保研总分排在第一名的男生,拿到了英国爱丁堡大学的奖学金,放弃了保研,可是属于她的名额却被第16名的人顶包了。
晶晶从学院书记和吴老师口中得知,那人冒班长之名写了实名举报信,说一年前,晶晶在班级群转达了一位老师告诉的考试复习重点,导致她所在的班那次考试是四个班里考得最好的,而且她本人拿到了唯一的一次年级第一。
晶晶的保研成绩受到那次考试的影响,研究生院取消晶晶序位入围保研的名额。
她委屈,自己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就因为那样的事情,被人踩了一脚,可申诉无门。
一次又一次的沉重打击,她太想休整一下,为自己舔舐伤口,可她知道自己的家庭条件不允许,那样家人就要为她付出更多。她要活着、要有活路,可往前走的动力很强劲,方向却很迷茫。
迷茫中,她突然从手机里得到启示,那么多明星凭的是什么?颜值!而自己正值青春,长得虽不如明星、校花,但也还可以。问题来了,要装饰,没钱。
最后,是在餐馆做酒啤酒推销员的妹妹给了晶晶钱,让她把自己美化一下,也好找工作些。
她谨记父亲的教诲,要找有编制的工作,要留在省城。可晶晶前前后后投出去400多份简历,发现既稳定又体面的工作根本轮不到自己,早被那些有家庭背景、有人脉资源的人占了去。
晶晶委屈,明明自己是个优秀的本科毕业生,可现实是自己生来就比不过人家。眼见毕业临近,工作还没有着落,自己就要成为学院就业率拖后腿的人了,该如何是好?
02要不要为了好工作,将就自己的感情?
就在晶晶为工作做最后的挣扎时,她收到了一个叫李亦明的人的信息,那人说自己是一般的的,说仰慕晶晶几年了。对晶晶来说,有人仰慕,这确实是一件值得惊喜的事。
两人信息往来,男生表示可以在工作方面,给晶晶一点帮助。这对晶晶来说,是份意外惊喜了。她要抓住这个机会,就主动约了男生喝咖啡。
晶晶见男生又瘦又矮,心里没有一点感觉。她开门见山抛出帮助找工作的问题,可李亦明说了一堆自己是如何暗恋晶晶的。
在这次聊天中,原来李亦明是个富二代,家里给他在省城晨报找了个一个机会,他要让给晶晶,条件是晶晶要做他的女朋友。他说不在乎晶晶和前男友在一起过,说晶晶以后变卦,他也愿意牺牲一次。看得出,这个李亦明是真的喜欢晶晶。
可晶晶完全看不上又瘦又矮的富二代,但又想得到这份工作,找大学密友把事情说了。密友说,那可是个万千双手伸着想抓着的机会。
在一番心理斗争后,晶晶答应去富二代家看看。富二代的父母有自己的公司,母亲是董事长,家就在省城,家住别墅,有保姆。富二代是两边家族的独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晶晶的身高、身材得到富二代家族的认可。富二代爸爸告诉晶晶,听儿子说她喜欢吃红烧肉,就亲自下厨做给做了一碗,这让晶晶心里一度想嫁到这个家庭里来也不是一件完全不能考虑的事情。
可是,吃饭时富二代满盘翻找的动作和饭后剔牙屑的不雅,让晶晶感觉不舒服,她骗不了自己的心啊。
但密友却说,女人不能跟着感觉走,找老公本来就是一件很理性的事情,不能既要工作,又要人高大上,要是自己是晶晶就会把那点小情绪一刀砍断。
晶晶觉得密友说得实在,自己除了自己这个人和一张本科文凭,其他一无所有,真有样样都好的男人,也轮不到自己,但就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心去将就。
接下来,密友介绍晶晶去经视台工作,上班后两人才知道那是个临时工。晶晶想留在项目组,有意暧昧长相不错的范哥,当得知范哥没权帮到自己,黯然转身。
老师为学院完成率找晶晶,而且学校马上要毕业生离校了,怎么办?她只能再放低身段了,去了几家教培机构找工作。晶晶觉得其中一家的校长很和蔼,决定入职。她终于签订了就业协议书签了,校方感谢她提升了就业率,可爸爸在极度失望后又极度自责。
03面对物质诱惑,该何去何从?
晶晶在教培学校附近租了个8平米的房子,厨房3人共用。没办法,谁让自己没钱、家境不好呢?而且因为没有教师资格证,也只能在教培学校守前台等人咨询及搞教室卫生这样的工作。
有一天晚上,晶晶收拾完教室,学校的刘老板要送她回家,并送了件路易·威登牌价值六千块钱的外套,她多次拒绝后又觉得老板的东西不接不行啊。回家后试穿,她马上就有舒适熨帖的感觉,这种感觉太有魅惑的力量了。
刘老板又电话让她下楼陪他喝杯咖啡。原来已有两个女儿的刘老板找她,是想利用她的高智商,为他们家生个儿子。只要晶晶答应,马上就有房有车。两年时间,少奋斗二十年!
她很难接受,但又很难反抗,不知如何是好。密友知道她相信爱情,但也告诉她读大学时大家都相信爱情,但一出校门,还是要相信现实。但晶晶还是选择不委屈自己的感觉。
因为在教培学校联系好的生源被人抢了,校长却让晶晶算了,说那老师是元老还是骨干老师,她委屈又能怎样,考教师资格证!几个月后拿到教师资格证,认识了小鹏的爸爸彭先生。
彭先生单身离异,妻子跟着前男友跑去美国,他有房有车无贷款,只想为小鹏找个好妈妈为自己找个好女人。彭先生约晶晶看电影、去钓鱼吃农家菜,两人有了暧昧之情,晶晶和他说过老爸出车祸的事。第三次见面时,彭先生竟然主动提出为晶晶的爸爸花20万买辆车。
在聊天中,彭先生担心结婚后,晶晶会像他前妻一样哪天也追随前男友而去。这份不被信任,让晶晶觉得两人不合适而果断撤离。
其实,不管是刘老板,还是彭先生,只要晶晶点头,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善父母的生活,但感情的事,晶晶就是不能说服自己的心去将就。
04放下执念,直面现实!
晶晶在那家教培机构上班,前途没有,但每个月有三四千元钱,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但教培行业竞争太激烈,在那里工作两年的她,不得不随机构解体而失业,她去学而思试教因发音有点地方方言被罗校长否决了。
回家乡教书至少有个编制稳妥,可她听同乡说那样下一代起点低,就否决了,去找密友商量,最后决定考公务员。
在备考期前,她看中一双运动鞋点进一个户外运动群,认识一个很会心理按摩的男人,晶晶觉得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了,她陷入暧昧但始终守住最后的底线。两人交往满一个月,那帅哥说晶晶是一个合格的对手,原来一群男人在玩征服者游戏。晶晶清醒了,找男人要把人品好放在第一位。
就算晶晶报考公务员只报了个社区岗位,500多人争9个岗位,27人进入面试环节,她排在第11位,面试结果出来,还是排在第11位。这个打击太大了,她在出租屋里整整躺了3天,
第四天起床,她给未来的自己写信,失声痛哭,引来合租的小孙关心,原来小孙也有过两次考公务员失败经历,这次才考上,但男友不会和她一起走。两个女孩搂腰痛哭,发誓从此再也不流泪。
晶晶偶然接了个电话,去海南做了不到一个月的银行卡推销员,发现那是诈骗团伙,即使半个月就有7千多,但良心不安找理由逃回省城。她重新找工作,还是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作机会,期间她订快餐,送餐员小叶竟是她的校友,而且还是个研究生,这让她深感现实的残酷。
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去小孙曾工作的房地产公司做售楼工作,第一个月就卖出一套房,第二月卖出两套,每套房奖励2000元。她觉得这事值得认真做,就买来十几本营销学、心理学方面的书看,到第五个月卖出5套房子,连续五个月销售冠军,得到负责销售的老总表扬。
这样的职场,有人撬她的单,而女上司对她勾心斗角。但为了钱,她坚持做了两年多,存了十多万,向妹妹借了5万,首付买房。她百感交集,流下幸福的泪。
生活总算安顿下来,身边亲人朋友让晶晶趁年轻找个好点的男人把自己嫁了。
晶晶的售楼密友、亲妹妹先后向她介绍了一个设计科科长、一个五金店老板,他们的经济条件都不错,可一个爱自吹还表示要找处女,一个一见面只谈生意,还让晶晶帮介绍生意说可以给提成,晶晶对他们都没有感觉。
晶晶又相亲了十多次,和当初找工作同样艰难。最后,大学密友介绍了一个在电视台摄影师,晶晶有感觉,觉得摄影师是前男友离开几年后唯一合适的人,但台摄影师说家里对女方有“三个条件”:女方父母要有退休金,女孩工作要稳定,还要是处女,这太伤晶晶自尊了。摄影师听从家里安排,找了一个高干的女儿,但受不了对方的公主病,又来找晶晶说“比起人品,所有的都是小问题”,但伤了自尊的晶晶,怎会回头。
晶晶听密友老公的劝,找老公图有钱、图人好只能图一头,晶晶放下执念,只图人好,那就只能是一年多年认识的那个送餐的研究生小叶,人长得还行,心也不坏。
晶晶很快走进婚姻,生活艰难加上面子问题,晶晶联系小叶的导师,总算帮小叶安排了一份较体面但很辛苦的工作,小叶一个月要上班290小时,他在生活上很抠门,但他是真心爱惜晶晶的。
房产寒冬来临,而晶晶所在的房地产公司改革,对人员调配重组,而已经被调到总部市场营销部的晶晶,因为对公司的忠诚和讲课的专长,没有被调配。
但这件事还是给了晶晶和老公很大的刺激,他们最后决定做房地产视频主播,并着手认真准备,也许能打开命运的新天地吧。
写在最后
现在的社会竞争激烈,大学毕业生考研、考公务员、就业、婚恋,除了拼自身实力,更要拼家庭背景、人脉,这是无法逃避的现实问题,该如何是好?
这本写给年轻人的《如何是好》,作家阎真以主人公晶晶的坎坷经历和心路历程为主线,透过人物心理活动和精彩对话,写尽了不同的人在生存与尊严对抗时的不同心态与选择。
比如,晶晶的妹妹为了改命,嫁给了一个有钱的大叔;晶晶大学密友的老公的同学,毕业去北京混了几年走投无路,娶了个京郊一个土财主的丑女儿;晶晶那个高两届的同乡,在省城找不到工作回老家中学教书,还有.....
做人不能既要、想要、又要,现实给不了我们所要的一切。现实需要我们认清自己及周围的人和事,然后问问自己,能让我们心灵安顿的东西是什么?也许我们就能在经历困顿时知道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