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整个村庄都是坐北朝南，像一群呆鹅一样排在一条泥泞的道路北面。路的南面有三个池塘，两个大一些的紧挨着，小的偎依在一边，像个L一样贴着马路。池塘是村人水稻丰收，除了老天之外的另一个依靠。高低不平，有点婉约的道路就是村人与外界沟通的唯一脉搏了。
池塘南边是水田，再南就是稍高一点的土地，属于村人的自留地。风水先生说自留地的高点不错，于是村里的先人们，都住在了那里，后面还跟着越来越多的后来者。爷爷去世，妈妈抱着弟弟，牵着穿素衣戴孝布的我，站在两个池塘中间的塘埂上，看着被十六人抬着的厚实棺木远去。这是我仅有的对爷爷的记忆。
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对于我们村子来说，还有点料峭的。那时家里来客人能有个炖蛋就算是好客的日子，所以在妈妈走亲戚或者随份子的时候，特别缠着。一是因为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二是能有好吃的好玩的。死皮赖脸跟着三五次之后，有次远房亲戚家添丁，就故伎重演，央求，拽着妈妈衣服不放手，远远的在后面跟着等等之类的十八般武艺尽出。最后被爸爸一顿毒打，是的毒打，具体打多少下不记得了，之后妈妈走亲戚我再也没有要求跟着过。这是记忆力的第一次挨打。再之后学前的记忆就是撒尿和泥，睡醒没看见妈妈会哭，听见妈妈打雷的鼾声会吓哭之类的了。
未完待续……（明天五点多要起床，今天开了一天的车，断断续续在休息是车里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