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游戏
我们小时候虽然物质比较贫乏,可是玩耍的内容丰富多彩,比现在的孩多是以电视和电脑为伴有意思的多。
七零后耳熟能祥的游戏和玩物,什么弹玻璃球、印泥模子、斗元宝等等就不用说了,我们还能创造出更多好玩的东东。在夏天,树木茂盛,榆树上生出很多有漂亮斑点的甲壳虫,飞的时候发出嗡嗡的声音,我们形象的称为“嗡嗡虫”。我们把麦粒放在嘴里嚼烂了,就制造出“土胶”,就可以涂在竹竿的顶端去粘“嗡嗡虫”了。我们还用这样的“胶”贴其它的虫子,如:知了和天牛。我们一次可以捉很多“嗡嗡虫”,我和小伙伴用高粱秸杆扎成漂亮的小船(其实叫小画舫形象些),然后用坚硬的秸杆小条扎住虫子的脑袋与后背结合处,往一个方向都钉在小画舫上,然后放在水上,大家一起使劲吹一口气,虫子们就一起“嗡嗡”地飞舞起来,可是被牢牢地拴住又飞不走,成了推动小船前进的动力,小船就象鼓起了帆乘风破浪前进了。我们有时就每人做这样的小船比赛看谁的快,真有点象现在从电影里看到的自己改造赛车比赛的故事呢!
平时我们玩的游戏最多的是捉迷藏了。我们水乡盛产芦苇,冬天村子周围就堆满了收割后的芦苇垛,芦苇垛形成了天然的迷宫,我们一般划定游戏范围。我们躲藏时尽可能把自己藏的严实些,有时就钻到芦苇垛的深处,躺在暖和柔软的苇叶上等找人的小伙伴认输求饶,有时时间长点就没准会睡着,我就好几次在这样的环境下睡一大觉,等醒了小伙伴都回家吃饭去了。
我们还有时和小伙伴们相约到芦苇深处去掏鸟蛋,要一边走一边做记号,否则也会象在深山老林里一样迷路。芦苇丛中最多的是一种叫“鸹鸹鸡”的小鸟,因不停地呱躁得名。我们一天会淘一两脸盆鸟蛋,有时也抓几只幼鸟,只为好玩,是从来不吃的。回家后的第二天早晨,我被一片小鸟的呱躁声吵醒了,原来是小鸟们找到家站在屋檐上来要说法了。那时我们还没有环保和保护动物的觉悟,但也觉得不人道和对不起这些小生灵,所以也就很少再去掏鸟蛋了。
---田园
水乡大多是苇地,可每家仍有少许的自留地。爷爷在自家的自留地里种上点蔬菜、谷物,也凑合着够一家人吃了。爷爷经常带着我到自留地里去。
到了地里,爷爷干农活,我就自己玩,我总能够找到自己的乐趣。自留地的边上有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小野花,我是不屑摘的,那是女孩家家的才喜欢做的事。我主要的是捉小动物。地里常有一种小蜥蜴-我们叫地龙,每当发现一只,就拿小棍捅它,而它竟然不惧怕,用两只前腿做出防守的动作,样子实在有些好笑,你稍微一愣神,它就飞快地钻到草从里或松土里去了。最好玩的是一种叫“地pia(上声)子”的小动物了,身体长得象老鼠,可两只脚象鸭子,这种东东跑的不快,可钻洞的技术实在是高,所以捉回家后都是把它放在脸盆里,爬是爬不上来的,笨拙的样子象极了现在动画片里的米老鼠,后来我看了该动画后,一直以为它这就是米老鼠的原型。我现在也偶尔到城郊的田野中散步,已经看不到这些小动物了。
到了初秋,地里的蚂蚱非常多。听爷爷说现在这种虫子少多了,过去闹蝗灾时蚂蚱飞起来遮天蔽日,一切绿色的植物都不能幸免。蚂蚱好捉,我拿一根长秸杆“梆”它们(这个“梆”要掌握力度和速度,力度大了,就把蚂蚱打烂了,力度小速度慢了就让蚂蚱跑了,捉蚂蚱还是种技术活呢!),一会就能捉许多,用一根狗尾草的茎把它们串成一大串。然后在地里用柴秸点一小堆火,就能烤出喷香的“蚂蚱串”了,这比现在所有大排档上卖的串烧都好吃呢!(我的嘴里流口水了)
玩累了,我就在地头上睡一大觉,睡的那个美就别提了,真有一种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气魄呢!直睡到日头将落,才被爷爷叫醒一起回家吃饭。
---小学堂
因为顽皮,六岁就被送到学校,是因为老叔就在学校里当校长走了后门的缘故吧。
说是学校,还是村民的叫法比较准确些:小学堂。因为我们的村是个小村,才几百口人。上学的孩子分为两个大班:初小(大人们的话)一班,高小一班。那时条件比较艰苦,不象现在村里又刚刚花二百万新建了小学,原来的教学楼还并不旧。我们那时是自己要带小板凳上学的,上课就在用破砖头搭起的木板上写字。一个大破屋子,分一、二、三年级三个班,一班一行。老师就一个,教这个班那两个班写作业,轮流上新课。
父亲本来是嫌我在家太顽皮才送我上学,没打算我能跟上功课,可我一上学就变了个人,成了好学生。一个班里我挨的手板最少,可也挨过几回。被打手板的感觉现在还记得清楚,手心火辣辣的真痛呀!那时没有素质教育一说,可教的学生成才率就是高呀!
---进城
1980年的暑假开学后,我和姐姐随父亲搬进了县城,母亲也从邻县调到了家乡,从此我们一家才结束了分散的生活。
我进了县城第一小学插班进了二年级,这里学习环境比村里好多了。学校是座老建筑,原来在清朝建设初是渥城书院,后来又做过县衙,古朴的青砖瓦房,比较大的院落,我们就在厢房中上课。这些老房子到我们上四年级的时候拆掉建了教学楼,现在想来非常可惜,那时的领导没有文物保护意识,那些上百年的建筑要留到现在应该是文物了。
进城初单位没有公房安排,我们就在母亲单位附近租了两间民房住,我认识了许多小朋友,同学们也常到我家玩。我的学习好,老师也都喜欢我,我的日子过得幸福和快乐。
---看电影
在水村里住时,要一两个月才去回放电影的。在宽阔的地方支起一块白布,就可以放电影了。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文化生活贫乏,去一次放电影的村里就好象过节,呼朋唤友,全村人出动,扛着板凳,早早地去占据有利位置。有时银幕正面人太多,我们小孩子们就跑到背面去看。
进了城,晚上没什么事,我们一家就几乎天天去电影院看电影。那时我们的作业也少,不象现在女儿每天写作业到十点。电影院的票不是太好买,母亲每天托人买票,我们在电影院度过了好多美好地夜晚,许多故事片现在记忆犹新。什么《喜盈门》、《瞧这一家子》、《我们的牛百岁》都非常好看。当然也有我不爱看的片子,我看着看着就会睡着了,散场了父亲就把我背回家,直到第二天醒来我才发觉早已在温暖的床上了。
---买电视
1982年,我家买了第一台电视机,是台日本产的日历牌的14寸彩色电视。那时居民家庭买电视的还不多,电视机绝对是属于奢侈品,有电视的家庭也绝大多数是黑白的。我们进城后,父亲就开始下海经商,经济条件一天天好起来,于是决定买台电视。
记得很清楚,八十年代初,电视还是个稀罕物,有电视的家庭晚上总挤满了左邻右舍,我就常常去邻居家看。那时电视剧演的是《敌营十八年》,我们小孩子最爱看的是动画片《铁臂阿童木》《骑鹅旅行记》,我们成了阿童木的“粉丝”,每天上学嘴上都哼着阿童木的主题歌。
买电视还需批条子,五金公司只进了两台,一台卖给了国营单位,另一台被父亲托人从五金公司(不知道为什么电视从五金买)抱回了家,我家成了亲戚朋友家中第一个有彩色电视的人家,认识不认识的都来我家看热闹,就像赶集一样呀!屋里装不下那么多人,父亲就把电视抱到院子里叫大家看。
过年了,我们一家是要回老家过年的。老家叔伯哥哥们骑着“拖床”来接我们和电视。“拖床”是白洋淀特有的一种冬季冰上的交通工具,就像东北的“爬梨”,可没有狗拉,都是靠力气用铁钎撑动的。晚上看电视,我们一大家人几十口都挤在大炕上,村里的老乡进不了屋,就在院里隔着玻璃顶着寒风看。我那时心里可洋洋得意了,有点城里人的骄傲了。
后来我家更新换代换了更大的电视,那台日历牌的小电视就送给了村里当校长的叔叔,叔叔老夫妻俩一直看了好多年,到了二十一世纪初才淘汰。
---小人书
从小喜欢读课外书,父亲给我的零花钱全部买了书,渐渐地积攒了许多。那时买的最多的是人们喜闻乐见、雅俗共赏的被称为“小人书”的连环画。三国、水浒的好多故事我都是从小人书中读到的,我现在丰富的历史底蕴就得益于许多小人书。
班里成立了读书小组,学校那时还没有图书室,课余就互相到有书的同学家去读书,我家就成了同学们常来的地方。有许多我喜欢的漂亮的女同学呀,每当这个时候我就非常兴奋。
我读的书多,积累的词汇多,写作文也就好,写的作文总能成为范文被老师读给大家听。前一阵同学聚会还有同学讲起那时候的往事,我为自己不能成才而羞愧呀!由于从小就养成爱读书买书的习惯,我现在有了近万卷的藏书,可是小时候的众多的小人书却没留下几本,都被亲友们借走或遗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