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交内容 (命题作业):
题目《童年》,正文标注文体, 500字以上。
写自己擅长领域的文,不会写故事的,可以写散文,力求语言通顺。
有能力创作短篇的,可以交短篇作业,月儿伯乐予以点评。
散文
这次的作业题目是《童年》,看到这个题目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悄默默地欢喜,再看到作业要求“不会写故事的,可以写散文”,欢喜之上又是一欢喜。心里再次忍不住想,老师太好了,这个内容太好了,好上加好呢。可是开始打字儿的时候,光标依然会在眼前闪动又闪动个没完没了。不是写不出来,而是想写得太多,多到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段岁月的美好。
“童年,童年,童年……”,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这两个字,像是这样想着“童年”,童年里的事儿就如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出现在眼前。像是这样想着“童年”,就能够回到那个可以任性哭又可以恣意笑的无忧岁月。
童年,该写哪一段呢?
春回大地山花绽放的时候,村里的小孩子们满山遍野疯跑,跑累了,女生一人揪一大把叫不上名字的野花,比比谁揪的花儿漂亮,你送一朵红的给她,她送一朵白的给你,吵吵闹闹欢欢喜喜地回家。花儿被插在一个装着水的塑料瓶子里遗忘,过了几天,水臭了,屋里那一角也散发出似有似无臭水沟的味儿。气得妈妈唠唠叨叨,拿起花儿扔到骡圈里,与骡子吃的青草混在了一起。最后花儿被爸爸混在青草里用砸刀切碎了,我家那头可怜的骡子不得不吃下散发着臭气的草料,一边吃一边“哼哼”,估计是在心里偷偷地怨怼。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我,一边向妈妈保证再也不揪野花了,一边隔天的隔天又揪了一大把。只是这次揪的花儿是给骡子的,骡子一边吃还是一边“哼哼”。这次应该是香得“哼哼”吧。
夏日炎炎草木茂盛的时候,我们结伴儿去逮蚂蚱。老话说,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不只是说秋后蚂蚱快没了也是说秋后的蚂蚱比较好逮,因为蹦得慢。但是我们却喜欢在夏天的时候逮精力旺盛蹦跶欢的蚂蚱,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们也是精力旺盛活泼好动的年岁。当一只带着翅膀的蚂蚱出现在视野里,一个个的小人儿屏住呼吸,猫起身体,蹑手蹑脚地向着蚂蚱靠近。“咔嚓”一声,不知道谁踩了一截枯枝,刚才还拉长声音“唧唧……啾啾……”叫着的蚂蚱,“嗖”地一下子就飞起来了,头顶上传出一声短促的“啾啾”声。我们保持着猫腰屏息的状态相互打着眼色,那个踩了枯枝的人悄悄地向后挪了一步又一步,在我们集体扑向她的时候,她“啊”地尖叫一声跑走了。草丛里的蚂蚱被我们的笑闹声惊起四处乱蹦。傍晚回家的时候,每个人手里的狗尾巴草上都拴了一长串或大或小的蚂蚱。家里的小鸡仔可以饱食一顿了。
秋高气爽云淡风轻的时候,在一个下过雨又出太阳的午后,我们几个小伙伴儿们相约去林间采蘑菇。因为草很高又有点儿泛黄,一时未注意脚下的路,一不留神踩到一坨屎上边。有点儿丢人有点儿委屈再看看空空的小篮子,眼泪快要流出来的时候,突然看到旁边一大片灰色的蘑菇像一把把撑开的小伞在那里笑。抬手一抹眼泪,赶紧悄默默地蹲下把蘑菇掰下来放到小篮子里。“哼,谁让她们刚才看到蘑菇不喊我,我也不喊她们!”回去的时候,看着自己装满蘑菇的小篮子,再看看小伙伴只半筐的蘑菇,忍不住笑开了脸。“这是谁,真臭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小伙伴儿一个个捂住了鼻子嘻嘻哈哈地笑,而我顶着还未落下的笑脸把一只脚使劲儿地向另一只脚后边藏。只顾采蘑菇,屎还在鞋上呢。我们一边吵吵嚷嚷地往家里走,一边分蘑菇,到了村口,大家篮子里的蘑菇差不多都一样多了。晚上可以美美地吃一顿自己的劳动成果了,这样想着,嘴里似乎都要流口水了呢。夜深人静该睡觉了,闭上眼睛,眼前都是一簇簇伞状的蘑菇在跳舞,只不过被旁边突然出现的一坨屎给吓地呆住了,该不该采那簇蘑菇呢。
冬雪飞扬北风呼啸的时候,村子里的山变白了,村子里的树变白了,村子里的泥土路也变白了,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唯有停在树梢上“叽叽喳喳”的麻雀还是灰色的,它们睁着小小的圆眼睛东瞅瞅,西望望,看到雪地上那片金黄的谷子,忍不住缓缓飞落。看,它们蹦一下,停在那里,歪着脑袋听一听,再蹦一下,再停下来听一听,警惕又可爱。躲在门后边的我们紧张地看着麻雀一步一蹦接近了我们设置的陷阱。这个时候不知道谁“阿嚏”一声,麻雀们“呼啦啦”一下子都飞得没了影。用妈妈的话说,我们那群小屁孩儿,像是一个个花颜色的企鹅,穿着厚厚的花棉袄花棉裤开始在雪地上艰难地追逐着跑,堆雪人打雪仗,小脸蛋儿都变成了红彤彤的苹果,笑声里有丝丝缕缕白白的哈气袅袅地飞向半空中,看不见了。太阳公公好像要出来了,远处山上的雪变得亮晶晶了。
数得过来的春夏秋冬,数不过来的欢声笑语,数得清的年年岁岁,数不清的温情亲昵。那山那树那草那花那雪那鸟那人是刻在记忆里的一幅画,又是心绪里那不时跳动的感动,忘不了,也不会忘。
史铁生先生说,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
童年,故乡,故乡,童年,那山那树那花那草那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