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喊的两个字,今日却难以启齿,因为昨晚又是一场“大战”,已经数不清楚是第几次了,只不过以往我是闹剧的调解人,昨晚也成了“主角”。
妈妈年轻时什么模样,我的记忆一直是模糊的,家中只存有一张照片,而且可能是妈妈一生中唯一的一张照片,那张没有我的全家福,因为那时我还未出生。在这个手机照相泛滥的年代,我翻开相册只能找到两张,奢侈的两张,我可以“自豪地”说,我有妈妈的照片,因为哥哥和姐姐,他们一张都没有。其实我心中一直想和妈妈合影,然而我们母女两都比较内敛,我一直借着时机不对,这个背景不合适等等借口,至今仍无合影,我也不知道啥时可以大大方方地说一句,妈妈我们合个影吧……
她是一位传统的内敛的女性,是千千万万农村妇女中的一员,然而她又是那么特立独行的一位女性。小时候的她,上有大她10多岁的同母异父哥哥姐姐,下有同母同父的妹妹弟弟,在兄弟姐妹中,她也是那个比较要强又倔强的而且长得漂亮的孩子,生于五六十代的她,家里孩子多,事情杂,姥姥干不完的活,干得烦了就敞开大嗓门骂她们,她自认为多干活、干好活就可以少挨骂,但是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一个没标准的世界。
18岁的她出嫁了,然而命运似乎待她并不是那么好。父亲不善于言,但是脑子灵活,干活精致,善于手工制作,据说是编箩筐收边收的好,姥姥就看上眼了,那会儿几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据说爷爷家还给了我姥爷家一笔不少的彩礼,所以就这么嫁进了爷爷家,在这个相亲的过程中,妈妈的“特立独行”又表现了,听村里人说姥姥家来了和她相亲的,还专门穿了双破鞋,把自己弄得邋里邋遢,至于为什么,到现在妈妈也没说清楚,只是说蹲在灶头烧火的时候看见了父亲穿的也挺破烂,烂鞋烂裤子,还看见了父亲的大眼睛,就这样没发表意见也没资格发表意见,这么地嫁了。
嫁入爷爷家第二天就开始被要求和一大盆面,爷爷的姐姐死的早,留下了两男孩子,都在爷爷家长大,其中一个为哑巴,这一大盆面是六个人的饭,四个男劳力加奶奶和妈妈。因为对做饭不感兴趣,在姥姥家几乎都是在地里干活,面对着一大盆面,第一次和面,个子矮小的她就那么地倔强地和好了,正是因为嫁入第一天,还没过度,就这么被要求干活,内心委屈吧,所以她至今念念不忘这件事,每次都用怨恨的语言诉说这件事。这就开始了她婚后的生活,奶奶常年卧病在炕上,爷爷是那种没接受过教育的人,半夜三更醒来,就开始抽旱烟,敲炕檐儿骂人,20岁的父亲为了躲清净,吃完饭就出去了,家里实在不安宁,父亲和母亲就开始干架,想想那时刚成年就遭遇这么多事,真的挺悲哀的,她曾经这样形容自己的处境:她是古代的媳妇,现代的婆婆,那会儿受婆婆欺凌,现在受媳妇的气……
三言两语是道不尽的心酸,现在的她是更倔更有点孩子气,然而碰上我们这群不孝之子也是够悲哀,希望自己以后给母亲多些包容与耐心,不要再与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