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头号恶魔连环杀人案(上)

柳永哲,1971年出生在首尔的某个贫民区。家庭条件特别差,每顿饭甚至吃不到多少肉,这让柳永哲从小就对金钱产生了巨大的渴望。青春期时这种金钱欲望达到了顶峰,可能与教育水平有关,也可能是觉得打工赚钱太累、太慢,做着发财梦的18岁的柳永哲,能想到的最快速的致富方法是入室行窃。时间过去三年后,转眼21岁的柳永哲不但没有实现自己“一夜暴富”的幻想,还因为偷窃被判入狱10个月。出狱后,他仍然在社会底层打滚,10个月的劳动改造并没有纠正他扭曲的金钱观,反而,出狱之后,他除了偷盗,还干起了其他违法勾当。他在声色场所里结识了一名按摩女,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两人便结了婚。婚后的柳永哲花起钱来仍然毫无节制,并且也没有走上正途的意思,仍旧干着自己的老本行,因此成了监狱的常客。婚姻生活艰难维持到第7个年头,柳永哲因为虐童案再次被捕。妻子忍无可忍,终于提出了离婚,并且还带走了6岁的儿子。在柳永哲18到33岁的这15年里,他先后14次犯下盗窃、欺诈、暴力伤人、强奸……等等罪行。累计服刑长达11年。循环往复的牢狱生活让他无法融入正常社会,性格变得极端孤僻、冷漠34岁,再次出狱的柳永哲独自回到首尔,在首尔的富人区周边租了个新住处,当他目睹了那些高档住宅区的美好生活,已经扭曲了的内心变得更加仇恨富人。他不明白,凭什么那些有钱人生下来就能享受优渥的生活,而自己努力到现在,却变得一无所有:妻子已经和他断绝了联系,儿子不承认有他这个罪案累累的父亲。更可怕是,在监狱里体检的时候,柳永哲发现自己患有家族遗传性癫痫,这个夺走了家族里大部分亲人生命的疾病,现在也蛰伏在暗处,仿佛一枚带着死亡倒计时的定时炸弹。柳永哲把自己经历的种种不幸全部归咎于贫穷:“我就是因为穷,才会被所有人抛弃,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必须报仇!”而报复的对象就是那些整天醉生梦死,丝毫体会不到下层疾苦的富人。

柳永哲开始构思复仇计划,他突然想起,服刑时曾经在监狱里读到过一本月刊杂志,杂志上刊登了一篇讲述韩国著名的郑斗英杀人案的故事。这个叫做郑斗英的男人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累计杀害了9名妇女和儿童。不知为何,这激起了柳永哲扭曲的攀比心和个人崇拜,他立志在自己的复仇过程中挑战郑斗英并且超过他。出狱后第13天,柳永哲正式开始了这场名为复仇的连环杀人行动。这天,他闯进一户独栋住宅,用钝器把一位老人和他的妻子活活打死。第一次杀人体验让柳永哲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感,这是之前多少次小偷小摸都给予不了的,他感到十分满足,甚至没有拿走受害人家中贵重物品就离开了。一个月后,为了再次品尝到杀戮的快感,他用自己熟练的入室行窃技术潜入一户三口之家,残忍地杀害了这家人;时隔不久,居住在高档社区中69岁的女性也遭遇毒手,案发后下午一点半,受害人的儿子回到家中发现母亲遇害,半小时后,母亲不治身亡。如此高频率的犯罪,按理应该引起当地警方足够的重视,但在警方排查下,柳永哲却没有露出一丝马脚。这或许可以归因于他的谨慎,有一次行凶时,他不小心伤到自己的手,为了不在现场留下证据,狡猾的他放火把现场烧了个干干净净。在选择受害者类型上,柳永哲虽然自诩无差别,发誓把在面前出现过的富人群体全部定为目标,实际上却透露出他的懦弱,因为在到目前为止的犯罪履历上,他选择杀害的大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年人。奇怪的是,这种频繁杀戮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柳永哲像突然消失一样,作案中断了。警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认为他是在消失前最后一次行凶时,不小心被监控拍到,需要暂时避避风头。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出人意料的原因,这个杀人魔头恋爱了。令他坠入爱河的也是一名按摩女,不知这是不是让他回忆起曾经热恋过的前妻。在与女孩的交往期间,柳永哲第一次觉得,这世界上还有比金钱更珍贵的东西,于是他暂停了复仇计划,和女朋友搬到另一处住所,开始了幸福的同居生活。对社会少了很多怨恨的柳永哲,骨子里居然充满了艺术创造力,兴致不错时,他把作诗和绘画当做消遣。他在一首诗中表达过思念母亲的感情,也用画笔留下过女友美丽的身影。有人猜测,可能此时的他也曾想过就此搁置复仇,回归正常的生活。但是,如此重罪之人根本不配得到上苍的眷顾。在一次温存后,柳永哲向女朋友求婚,甚至袒露了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他希望坦诚可以得到女朋友的理解和原谅。但对方却感到惊恐万分,拒绝了柳永哲之后很快也跟他分手了。分手后的柳永哲深受打击,他变得更加邪恶和膨胀,这个过度自负又过度自卑的懦弱男人从不敢审视自身。他把一切苦难都归结为贫穷。他觉得如果自己有钱,女人们也许不会一个接一个地离他而去。那些势利的女人也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想过要杀掉前妻,考虑到还有11岁的儿子,他放弃了。但必须有人替前期去死,于是,柳永哲的死亡名单上,除了那些富人,又增加了按摩女和应召女郎。复仇计划再次启动。这次他的第一个目标是一名在红灯区工作的23岁的女生。犯罪计划很顺利,这让柳永哲对自己的杀人手法充满自信,他开始肆无忌惮地对按摩女下手。大多数情况,他会先与受害人见面,然后谎称自己是警察,把受害人骗到自己的住所里,用钝器杀死他们,接着分尸、抛尸。与此同时,柳永哲的作案手法在不断升级。他不再满足于单纯地杀人,而是开始制定更加周密的杀人计划。他买了手铐、刀、电锯等等作案工具,从这时候开始,复仇的幌子被彻底摘下来,这个杀人魔头就是在享受折磨受害人所带来的乐趣。他租住房间成了血腥的屠宰场。为了毁灭证据,他把肢解后的尸体装包,埋在一间寺庙的后山上。他的作案手法比从前更为老到、谨慎,反追踪能力也越来越强。很多人会产生疑问,在这么多被杀的女孩当中,就没有一个人对他假冒的警察身份起疑心的吗?答案也许真的是没有的。一方面,这些特殊职业的女孩们对警察都比较忌惮,不敢反抗和质疑;另一方面,柳永哲擅长绘画,这个用于消遣的小爱好帮了他大忙,他用纯熟的画技绘制的警察证件,再经过电脑后期处理,足以以假乱真。所以他才能屡次顺利得手。这天凌晨,柳永哲又预约了一名女按摩师的上门服务,他沉浸在杀戮带来的变态的快乐中,对自己的犯罪手法前所未有的盲目自信。他似乎已经忘了,在这间按摩院里,他曾两次杀害了上门服务的女按摩师,这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果不其然,按摩店老板早在柳永哲打来电话时,就立即向警方报了案。在碰面地点等待柳永哲的并非按摩女,而是全副武装的警察。

小巷里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警察们握紧配枪,紧张地等待着。难道这个杀人魔头这次终于要落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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