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看了郝景芳女士的科幻小说《北京折叠》。
小说的主人公老刀酷肖《长江七号》中星爷扮演的男主角,说实话,我在看书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就是星爷在《长江七号》中扮相:破草帽、沧桑的容颜以及花白稀疏的胡渣子。只不过星爷扮演的是工地小工,而老刀则是垃圾分拣工人,两者同样是社会底层人员,却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将自己对美好生活的期许寄托于下一代身上。
但老刀的生活环境的恶劣更加明显化,未来世界已经按社会分工分为三个世界,三个世界轮流苏醒,壁垒森严,有着严格的管制制度。三个世界象征着下层阶级、中产阶级和上层阶级。上层社会不仅拥有最好的生存环境,就连时间都比其他两个世界要多一倍。中产阶级虽然衣着光鲜,但要升到上层阶级仍障碍重重。社会的不公平由此显现,社会从来不公平,但是合理。他从来就是按照最有利于游戏规则制定者的规则而运行。
老刀身处社会最底层的第三世界,垃圾分拣工人是这个世界的支柱,他们是未来世界产业链的最后一环,工作环境和工作内容难以让人忍受。但即使如此,这工作也只能满足不到二分之一的第三世界人口的就业需求,能找到也不容易。而且技术的进步,也让这些卑微的就业者立刻就要面临被更先进机器分拣淘汰的命运。
小说写的是科幻,但表现的却是现实中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贫富差距拉大、物价飞涨、高房价、就学难、老龄化、失业、上升通道狭窄等等。都是这个时代一出门就要遇到的事情。
比如老刀遭遇的“机器换人”,在现实生活中,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在城镇化、工业化开展到如火如荼的现在,企业为了降低成本,转型升级,会毫不犹豫用一台机器替换产业线上的工人。因为我现在从事的工作,已经清晰地感受到这种转变。
现在整个社会都在倡导创新发展,各种科技型创新项目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有的项目的确是正在或者有可能改变我们的生活。最显著的例子就是电商的崛起,已经改变了整个商业业态的形式,这种改变是全方位的,有的行业由此受益,如物流行业,也有的行业从此落寞,如实体店业者、店面出租行业等。而且随着技术的发展,电商平台的日渐完善,可以想见这种趋势将变得不可逆。这是正在发生的,从事传统行业的人如果不主动做出改变,必然会被社会淘汰,最后社会会让你改变。
这是正在发生的,远的还没有产业化,但是已经可以看见的,如无人驾驶技术,以后有多少以驾驶为生的人面临着转业的情况。同样这种趋势也是不可阻挡的。
小说的作者还是比较乐观,文中代表高层意志的白发老人,以“就业是顶天的事”为由拒绝了下属用机器替换两千万垃圾捡拾工人的建议,我只能说作者是悲天悯人的。然而对个人来说,如果把命运被动地寄托于管理层的怜悯,到最后,肯定会被社会所抛弃。
最后作者给老刀一个还算美好的结局:境遇虽然没有改变,至少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始。然而,真实的未来可能不会这么温柔,趁我们还有时间,我们没有 停下脚步的理由。
最后有一个无端的猜测,相信小说的灵感是来自《盗梦空间》,影像中那翻转的大厦太壮观了,作者也曾感受到这种想象力的巨大震撼吧!
2016年8月22日,《北京折叠》获得美国第74届雨果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