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几十年前的老学校了,操场只有那么一片空地,甚至都没有用水泥糊出来,经过几十年的时间……哦,或许更长。
因为一直没有人在上面活动,渐渐的,土里的草种都长出了芽,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来的草芽也长高了,没有人管理,这些野草长势更凶。又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也就是到现在,这些草已经成为了这里的主人,他们贪婪的占据着这方土地,几乎每一根长得都比人还要高,起码……有两米了吧。
放眼望去,大大的一片,都是草,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看不到一丝缝隙,也找不到一处落脚点,它们把人的目光遮得严严实实,把人们的脚步也阻挡在外,像是对面的守护者,誓死守卫着那里的小片土地。
当然,如果对面真的有什么人在做什么的话,那也是相当安全的,因为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光景,就连声音也被这成片的野草削减了大半,就算里面的人大声呼喊,恐怕外面的人也只能听到耳边低语的声音,所以,如果不小心闯入了那里,也是很危险的。
学校的墙是用一块块方砖堆起来的,虽然只有一米多高,但做做样子也是足够了。
这所学校唯一不显老的,大概就是那一栋教学楼了,教学楼偏向一侧,离校门有段距离。教学楼是近两年的样式,足足五层高,宽足足有一百多米。教学楼表面的漆还很新,天台的中央高高挺立着一根避雷针,光滑发亮。
这栋教学楼与这所学校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就像是,就像是……强行安插进来的。
教学楼面对着操场,中间被人良心发现的用砖铺了一条小路,小路自校门伊始,贯穿整所学校。
孟宇瑶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她和路亚此时就走在这条小路上。
从校门到教学楼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一路上走在后面的是路亚,她一直是大步流星。而走在她前面的则是孟宇瑶,她一路倒着走,踩着小碎步,始终坚持着距离路亚两三步,倒着走了一小会儿,见路亚一直不出声,只好默默跟到后面去。
场面一度和谐,就像一个年轻的母亲带着自己两三岁的小女儿出来玩儿一样。
走到一半,突然,路亚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紧跟在她身后的孟宇瑶也一时没有设防,刹不住车,一头撞在了路亚背上,虽是撞了一下,可孟宇瑶却丝毫没觉得痛,不禁在心里调侃道:“没想到她嘴这么硬,身上却是很软啊。”路亚被她撞了一下,人却丝毫未动,眼神紧紧的盯着自己脚下,孟宇瑶调侃完,才晃晃悠悠的站稳,呆呆地探出脑袋,随着路亚的目光看去。
“啊!”孟宇瑶着实被吓了一跳,从背后紧攥住路亚右手不放。“这……这是?”
别看路亚只是个女孩子,胆量却丝毫不输给男人,有时比孟宇瑶还要多出一些沉着稳重。她看到脚底下的东西,丝毫未惊,还敢盯着它看。
“手骨。”路亚轻描淡写的说了两个字,却让孟宇瑶瞬间毛骨悚然。
在两人的目光所汇集之处,赫然摆着一只白森森的人的手骨。路亚伸脚踢了踢,手骨丝毫未动,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截指骨嵌在了砖与砖的缝隙之中。
孟宇瑶感叹道:“……原来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所在。路亚,你不怕吗?”
路亚瞟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她道:“看来,这里也不安全。”
孟宇瑶接道:“是啊,手骨上居然还有残留的肉丝,一看就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的。”
此话一出,孟宇瑶感到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