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几乎以为难有理解的文字时,再不济我逐字逐句拆解再整合,又或者“破题”然后从“立意”角度去分析和判定,实在不行还可以通过大量重复的“字词句”进入其内核精神再行揣摩(我是说,按照最高标准的“通人术”去领悟,文如其人,有其人才有其文,看其文再逆推自然也是行得通)……谁知,都行不通。
这是件好事,我是说,“不懂”本身是件好事儿。不懂才有“余话”可说。所谓“余话”,在我之意,就是反思和自省,是行止。止于行,却在思中不止,仍旧在前行。细思细琢细磨,本就不求甚懂。
这些年来,一直都在练习“不懂”。即使一目了然、心知肚明,也仍愿意“假装”一番。其既有“故意”之嫌,实则是养心之举。心思浮躁,难以平静,再加上诸事烦心,心不定,就只好靠行止了。唯一可以控制和把握的也就只剩下行动了。
诚然,沉默也算其中之一。盖因话一出口我就后悔的情况太过频繁。很多话不是不能说,不是不好说,更不是不会说,但万万不该由我说、由我这般说。我深知。却也因此不能再多说。
不能再多说,意思是不该去解释,更不该道歉,甚至连歉意都不能有。不在于别人如何看,而在于“及时止损”。这是对待错误的态度,断不是针对任何人的意指。
这背后的关键所在就在于可能任何人都容易忽略过去的“任何人”。究其原因,言及时,它就不再是任何人,而是具体的人,具体的关系,具体的场合和语境,更有合时宜否、礼貌否、尊重否,以及更深的“纠缠”还在于我如何去认识自己,即认识自己的行为。
我所遭遇的“反噬”是严重的。其中有“因果”的,也有直接来自于结果的。唯独“根源”和“起始”,它太羸弱,以至于我如此漫不经心,且一直未曾觉察。
也是近期,才隐约觉察到它的存在。我是说,尽管我早早地避免了“先入为主”的倾向,然而,还是一不留心就陷入了一个更轻微却更致命的深渊。起于微末,却动摇根本,这换谁能想得到呢?但这恰恰是大多数人一再在泥泞中挣扎的缘故啊。既已知,即抛开。
我对于“自己”向来不太注重。这些年所做种种训练都在与之进行搏斗,无它,我深知“自我障碍”之深远非其它所能及。抛开自己是简单的,但奈何我步入太深了。我是说,以我之复杂,尽管并非我意愿,却足以了解绝大多数人。但也正是如此,想要回归“空性”,无所住,无所往,去读,读出的是什么也就无关紧要了。
是了。恰恰是无关紧要才更容易融入任何人的“语言体系”,即不设限,不经验,不主义,不唯,是什么就是什么。读完,再问心。心从何起,念从何来,思所及何处,为何是此处,再去“窥伺”其背后的支撑,无往不胜。何人不识,何人无解?
然而,这是我最不愿也最吝啬的“功用”。可这也恰恰是解读历史,解读历史人物,最高致意。非寻常人可配及。
这次倒是值得一试。无它,只因不懂。无论其主题,其言及之省略处,即言外之意。最是费解和难缠。尤其是遇到这么一个人,不求“人”之所以“人”,是人却无人之属性。不是情绪,不是逻辑,态度隐其中,思想曲高和寡,找不到“对标”,又不愿错过这难得的“学习”机会。恰好。挺好。
非同类,亦同人,人之所思所及,犹深渊。不求映照自身,更不求映照其身。我是说,我对人不大感兴趣,我对人里头的那点“东西”倒好兴致。
如此按图索骥,果然收获颇丰。我是说,当你知道还有那一种人、人生,倒是一种慰藉。不欢喜,却也无端悲起。我是说,又可怜还挺好笑。我是说,就挺可爱的。
大概这也是近期难得的“平静”缘起的一段“旧识”。无缘不识,不期而遇。无欢喜,亦慈悲。所谓慈悲即允许,即原谅,即宽恕,更是放下。
我在看。我是说,我还爱,我并非只有我或非我。无关选择。
这一刻,我是谁倒也不那么重要了。反而是,谁是谁?难住我了。我的意思,是什么构成了认知,继而给出了判断,然后被“我”所定义的又算怎么回事呢?
意思是,“你看见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但你却无法接受它。”那么,你会如何选择呢?我选择先成为“它”。当然,这不是选择题,而是问答题,只问不答,就是我的答案。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