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上看见舒婷写的《到石码去》,颇有感触。
和舒婷不一样,我在同一个地方出生,在同一个地方成长。谈起对故乡的接触,却是孩提时代的记忆。
在我有记忆之后,堂妹便一直是我的玩伴。同年的妹妹让我的童年不如那些独生子女般寂寞。还记得当时最喜欢和堂妹一人牵奶奶一只手,去到热闹的戏台,和奶奶撒娇,吃上一人一半的油条。喜欢跟着邻居的大哥哥大姐姐去河边捉小鱼,玩水,去收割完的稻田里烤地瓜。一起玩过家家,一起去上幼儿园。虽然我比堂妹大上了九个月多,但心智却远不及她。印象很深的是当时我们手牵手去幼儿园的路上,我踩到小石子被绊倒在地,鲜血直流,我惊慌地只顾着哭,而她背起我回到家,我的血染红了她的小黄衣,长大之后我偶然看见一眼认出她衣柜里还留着那件洗不掉带着血的小黄外套。之后要上小学了,我们一起去报道却被告知她不能读,还得再读一年大班。虽然不同学校了,庆幸我们住得实在近,放学后还是一起玩。八岁那年,我们买了小自行车,带着后面的两轮。她学习能力快,一下子就拆到两轮,流畅地坐起来,而我从此坐上了她的后座。堂妹经常踏着自行车载我在家附近逛。上小学后我如鱼得水,超越那些多读了一年的同学,成为班长。而堂妹就吃力得多,记得她每天睡觉前都问我:我作业完成了吧,我给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她还是怕,半夜看她起来翻书包检查作业,确认无误后才肯入睡,所以在她小学六年级由于体育比赛成绩优越,受到邀请便去到体校读书。
于是我每周都期待着周末她回家,很激动地在家门口张望。之后初三课业繁重,我们约定等我中考完再好好聊天。那一天,我躺在她的床上从晚上八点聊到了凌晨四点,我们聊了一整个童年,睡意全无。高中后我也不常回家,我和堂妹就少有联系了。但每一次碰面都格外温馨。
我理解对故乡的思念,是对故乡里老友的思念,是对在故乡的青葱岁月的思念。
暑假和她去过戏台,戏台不再人满为患,稀稀朗朗坐了两排老人,也鲜有小孩。很早之前我们一起抓过蝌蚪的小溪也不再干净,成了一滩死水。
高中之后回家都是宅在家里,鲜少走出去感受故乡,但隐约感觉这不是我小时候的故乡,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人生最美的风景莫过于那天回家的路,乡间小道,弯弯曲曲,洋溢着笑声,那是我的故乡啊”我在意的是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