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之二三事

(图片来自网络)

10岁之前,我是在一个两边石头山夹着的小村子里长大的,我家正好背靠一侧山峦。我家紧靠的那个小石头山与其同侧的另外一座大山之间,隔着一条长长的火车轨道,每天都会有火车定点呼啸而过,尤其晚上,带着巨大的轰鸣声的火车由远及近的飞驰过来,整个房间瞬间也像是经历了一场小地震。我们也都养成了不会被声响干扰的睡眠习惯。

后来随着我家的搬迁,外出多年的读书,便很少回去那个村子里,尤其长大之后。即便每次去,也都是看看姨妈,很匆忙的去回,对于儿时的生活记忆也都慢慢淡化了,现在偶有想起的童年记忆也不多了。想想,有些记忆还是要记录下来,因为,它们都是我的一部分,雕刻了我的一生。

看病

自小体质较弱的我,从有记忆起,基本每个冬天都会感冒生病,吃药打针是常有的事。

依稀记得那个冬天的傍晚,我又感冒吃药没好,又开始发烧了。那时候在我们那个偏远的山脚下的村子里,都是用棉花做的夹层的棉袄来御寒的,为了暖和点,一般这种棉袄都做得比较厚实。

即便穿着这么厚实的棉袄,我还是发冷,额头摸着很烫。妈妈看我又要开始起发烧了,知道光吃药没用,只能带我去打针退烧了。

我们那个村子东边就是山,每天很晚才能看到太阳,日晒时间很短,太阳下去之后气温下降很快,尤其冬天夜晚,气温骤降。

为了不让我再受凉,也好带我,母亲用被子裹着我,将我背在身上,想想我穿着厚棉袄,又裹着被子,加上我整个人,全都压在母亲1米55小矮个的后背上。

从我家到村诊所大夫的家里并不近,中间还有一段坡路。小时候去姨妈家玩的时候经常从那条路走,每次走过那个坡都觉得有些小累。

母亲背着我,一手扶着裹着的我,一手打着手电筒,那时候的冬天也格外的漆黑,我钻在被窝里,只露出个头,在母亲的背上,随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步伐向前走去。到诊所大夫大家里,放下我后,母亲就已经一身汗。

待大夫给我打完退烧针后,母亲又把我从来时的路径继续背回去,到家基本哥哥们都已经睡着了。

不记得有多少个这样的冬天,都是母亲背着我去打针吊水,也不知母亲当时怎会有那样大那样多的力气背我。当成为人母后,我找到了答案。

学前班

我小时候那个年代,小学还是五年制,孩子们开始读书的年纪都不会太小,基本都是8岁以上才读一年级。可能是因为姨妈是小学老师,在我6岁那年,她正好带一年级的班主任,我直接跳过学前班进入了她的班级读书。

我就这样被照顾读一年级了。当时我们班还有两个与我年纪一般大,也被父母早早送进学校的同学,一个男生,一个女生。抑或是因为年纪小,抑或是因为我们三个太有特色了,成为了老师的头疼三人组。

我呢,从小比较贪玩,属于从早上出去可以不吃饭,一直玩到天黑,还需要哥哥去找我回家的那种人。可能是玩心比较重,也可能是那时候读书还没开窍,我就是学不会数数。我印象很深刻的一个场景是:自己掰着两个指头数来数去,怎么数都是三,姨妈在座位旁边站着手把手教我,可我就是1+1=3,怎么都数不出1+1=2。不管姨妈怎么耐着性子教我,就是数不对。我成为了班里最笨的那个小孩!

那个男同学呢,是和他的哥哥一起来读书的,可能是家长为了省心点,将两个孩子一起送到学校来了,兄弟俩一个班,让哥哥照顾着点弟弟。确实哥哥一直在照顾着弟弟,弟弟上课期间总是举手告诉老师他饿了,老师只好让哥哥每天给弟弟多带点吃的。弟弟基本在课堂上不是吃就是睡。

那个女同学呢,可能属于比较敏感的那类人,上课期间一不注意就哇哇大哭,老师问怎么了,就说不想上课,想回家。老师好不容易安抚好,第二节课又会莫名的因为想家大哭。对她那时候的印象就是喜欢哭,而且声音很洪亮。

我们三个很是让老师头疼,当然,自己也头疼上学。后来,不到一个月时间,我们都陆续回家了。我是实在不愿意去学校,我父母也看出来了,或许那时候他们对我读书没太多期待吧,便很快同意我可以继续留家里了。其他两个,好像是老师实在受不了,请大家将他们带回家了。

过了一年之后,我们三个头疼组在学前班相遇,又成为了同学。经过一年的成长,我们也都回归为正常的学生了。

红色健美裤

记得小时候刚开始流行健美裤的时候,爸爸就给我买了两条红色的。看到新裤子,我自然是乐的睡不着觉,第二天大清早就央求母亲要穿新裤子。平时就是风一般的女孩,穿上新裤子后更是疯一般的跑出去找小伙伴们玩了,自然也是想出去炫耀显摆。

结果出去玩了不到两小时,就大哭着跑回家来了。妈妈见状,就知道我肯定干了自己无法掩饰的坏事了,不然不会哭着回家的。往下一看,紧贴着膝盖的裤子多了两个洞出来,妈妈让我把裤子脱下来看看能不能缝补一下。不脱裤子还好,脱下裤子,原本担心挨骂的我,这时候哭的更带劲了,妈妈一看,也有点着急了,两边的膝盖各一个血圈,确切地说是磨出了一个血圈。我这才觉得两边的膝盖好疼好疼,动弹不得,坐在炕沿边,妈妈赶紧给我消毒敷药。

在妈妈的追问下,我才告诉她,自己是从一个有沙子的水泥斜坡上滑下去的,两个膝盖是挨着水泥坡的,滑下去的过程中沙子磨破了我的膝盖。

至今,我两侧的膝盖上仍有明显的伤疤烙印。

在那个小山村的生活很短暂又很长,留给我的是无忧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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