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弱者——文成公主和亲始末

【一二二三 写正史的工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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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和亲始末

文成公主入藏图


如今追溯汉藏两族的交往,不得不提的便是文成公主和亲之事,这也是两族历史上和平交往的开端。在那个无法决定自身命运的时代,文成公主以一介弱女子之薄力,默默为两族人民和平交融提供桥梁,她的历史功绩和地位经过时间的洗礼而焕发出更为绚丽的风采。

对于在两族历史上占据了如此重要地位的划时代事件和人物,如今却出现了反历史主义思潮,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数本毫无史料价值可言的书籍,去抹黑和侮辱代表两族和平共处的象征,以达成自己龌龊之意。更为痛心的是不明真相的读者遭到这种错误思想的毒害,竟然跟从其后肆无忌惮的侮辱为自己民族做出伟大贡献的历史人物。

作为一名一直标榜撰写正史、以传递正确历史观为己任的历史研究者,面对这种流毒极为痛心,笔者自觉有义务以微薄之力为读者呈现文成公主真实的历史面貌和功绩。仅以此文,以示对这位伟大女性的尊意。

和亲之议

和亲一事如今被许多人认为是中原王朝势弱耻辱的象征,甚至辱之以“女人和金钱换和平”的丑名。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和亲一事自汉与匈奴开启,当时汉之国弱,确实有换取和平之意。然而自汉武帝北驱匈奴之后,游牧民族迎取中原王朝公主这种政治联姻便成了一种归附和保护象征。

王昭君出塞图


唐朝建国后经过十余年的潜心发展,至贞观年间已声威远扬、天下共主,成为世界性强国。唐廷便常以和亲方式维系与周边少数民族依存关系,而少数民族政权也以攀附大国、迎取公主为荣。

贞观年间,西域高昌、于阗、龟兹、党项、白兰,漠北薛延陀、西突厥诸部、回纥乃至东境契丹、室韦等国均仰慕唐朝之文化、经济,“绝域君长,皆来朝贡”,“九夷重译,相望于道”,纷纷遣使长安以求婚约。唐廷为了更好的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实现统御四方的政治目的,便常挑允时机下嫁宗室公主。

千古一帝、天可汗唐太宗李世民


贞观三年(629),太宗以新兴公主许配薛延陀首领夷男。同年,以定襄县主宗室女嫁与西突厥左贤王阿史那忠。贞观十年(636),以皇妹南阳公主妻与内附的突厥处罗可汗次子阿史那社尔。唐太宗贞观年间的和亲之举,或有成功或有失败,但从未出于和亲自保的目的,且绝大部分和亲都达到了唐廷所预期的政治目的。

由此可知,和亲绝非如某些人所言屈辱至极。要说委屈的还是这些宗室之女,在那时无法掌握其自身命运,只能以被动的形式为国家、民族做出贡献,文成公主便是其中最为著名的一例。

吐蕃求亲

而我们要讲的唐蕃第一次和亲便是在这种形势下发生的。

吐蕃在其千秋雄主松赞干布的率领下勘定内乱,接连击败并吞并周边的苏毗、羊同等族后势力大增,从雅鲁藏布江附近的边陲小国一举成为青藏高原上的霸主。

吐蕃的扩张不可避免的遇到了世居于青海的强敌吐谷浑,而吐谷浑经过贞观八年十二月被名将李靖一战灭国后,便彻底归附唐朝。野心勃勃的松赞干布自然早已听闻唐太宗“天可汗”的威名和唐朝的强盛,所以在将扩张目标转向吐谷浑之前,先试探唐朝的态度和实力。

吐蕃雄主松赞干布金身塑像


贞观八年(634),松赞干布遣使于唐,唐太宗了解到高原之上竟有如此国家便立即遣使回应,见到唐使大喜的赞普便立即再次遣使赴唐求亲。然而唐太宗回应吐蕃是为外交礼仪,同时和亲之举均带有极强的政治目的,对于一个新生且不了解实力情势的国家的和亲之愿,太宗自然不会答允。

遭到拒绝的松赞干布大怒,便于贞观十一年(637)率领已经归顺的羊同举兵侵犯吐谷浑,大胜而归。吐蕃此举一面是报和亲不成之恨,一面也是乘机攻打觊觎已久的富裕的吐谷浑,此前已经遭遇唐廷打击的吐谷浑则根本无力抵抗吐蕃的进攻。

贞观十三年(639)唐朝吐蕃形势图


获胜之后的松赞干布意图志满,乘胜攻破党项、白兰等羌族,竟然勒兵二十余万进犯大唐边城松州,击败守将韩威,甚至扬言“若不许嫁公主,当亲提五万兵,夺尔唐国,杀尔,夺取公主”。吐蕃的嚣张气焰使唐太宗大怒,旋即作出反应,遣弥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率领执失思历、牛进达和刘兰诸将领步起五万援赴松州。

左武卫将军牛进达抵达松州后,便趁夜破袭吐蕃军营,“斩首千余级”。遭到唐军教训后的松赞干布虽然十分忿恨,但无奈之下只能退兵归国。唐蕃双方见识到彼此之实力后,均改变对对方此前的看法。松赞干布遂于贞观十四年遣使请罪求和,同时再遣大相禄东赞赴长安献金五千两、珍玩数百件以为聘礼求亲,太宗随即应允。

文成入藏

贞观十五年(641),唐太宗册封远支宗室女为文成公主,命礼部尚书、江夏郡王李道宗使节领兵护送文成公主入藏。贞观十五年正月十五日,文成公主一行自长安出发西行,当年抵达吐蕃境内。

时年二十四岁的松赞干布率军马于唐蕃交界柏海处亲自迎接。见到公主后的赞普极为高兴,对李道宗执子婿之礼甚为恭敬,同时于河源筑城以示后人。藏历四月十五日,吐蕃迎亲人马到达拉萨,唐蕃和亲自此达成。

如今仍屹立在青藏高原的文成公主雕塑


“黠虏生擒未有涯,黑山营中识龙蛇。自从贵主和亲后,一半胡风似汉家。”

文成公主和亲之于汉藏两族、唐蕃两国间的益处,前人之文之观点不胜枚举,笔者也不愿拾人牙慧,在此仅论述一下自己的几点想法。

首先是关于文成公主入藏后的真实地位。许多人拿松赞干布迎取的尺尊公主为对比,认为其身前在吐蕃的地位远高于文成公主,此等荒诞之言甚至常有人拿出诋毁唐蕃和亲。要知尺尊公主来源于一些无法作为史料核实的记载,诚如某些有心文集所言,松赞干布与尺尊公主感情较好,但文成公主的地位绝非其能撼动。而且藏文文献中由于后来佛教主政后,佛经和史书结合,例如《西藏的观世音》,所以其史料记载多带有神幻色彩,真假难辨,这也是吐蕃自宋以后便难为人所考证突然消失于历史的缘故。

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雕塑


纵然尺尊公主确实存在,但根据藏文佛文记载,她来自于小国尼泊尔,大家想一想便能明白两位公主身份孰轻孰重!此外要知松赞干布迎取文成公主之后,唐蕃两国保持了近二十年的和平,就是在唐太宗、松赞干布去世之后仍然维系了十年的和平。要知吐蕃对于吐谷浑垂涎已久,能够坚忍如此,其间文成公主所起作用不可谓不大。

但是站在公正的历史角度,文成公主所发挥的能量也有一定的限制,并不能将唐蕃之间的和平局面完全归结于其一人之力,毕竟大国间抉择和角力是以利益为基础。文成公主在吐蕃一直生活到唐高宗调露二年(680),而唐蕃两国间的战争早从咸亨元年(670)年的大非川之战后便彻底爆发,期间双方还多次发动进攻,已经从曾经亲密的舅甥国转变成为争夺吐谷浑故地的百年劲敌。

文成公主作为那个时代的牺牲品,以一己之力顺应国家、民族的大潮,纵然有其时代的局限性,但她为两国、两族的和平贡献也远非他人可比。真正的历史需要我们真实的还原,愿我辈绵薄之力可以正视听。

参考文献:

[1]何耀华.论文成公主入藏.[J]

[2]子元.文成公主与汉藏友谊[J].

[3]李中和.吐蕃王朝与周边民族关系研究[D].

[4]孙静.唐朝解决唐蕃边界争端的方法研究[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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