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梅

编辑/席婕寒

诺贝尔说：“生命，那是自然付给人类去雕琢的宝石。”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因为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

首位中国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的长篇小说《蛙》，就是一曲关于生命的赞歌。

《蛙》首次出版于2009年12月，于2011年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莫言，本名管谟业，1985年，发表成名作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 。1986年，发表中篇小说《红高粱》，在文坛引起轰动 。1987年，《红高粱》被张艺谋改编为同名电影，莫言担任编剧 。1988年，《红高粱》获得西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此后莫言陆续出版了多部优秀长篇小说《红高粱家族》《檀香刑》《丰乳肥臀》《生死疲劳》《蛙》等。

《蛙》的故事发生在50年代初，通过从事妇产科工作几十年的乡村女医生姑姑万心的人生经历，以新中国近60年波澜起伏的农村生育史为背景，形象地描述国家为控制人口剧烈增长、实施计划生育国策走过的艰巨而复杂的历史过程。同时，成功塑造了一个生动、鲜明的农村妇科医生的形象。

《蛙》的寓意就是生育。“蛙”跟“娃”是同音字，暗示本书是关于娃娃与生育的。“蛙”跟“娲”也同音，在中国神话传说中，女娲是造人的女神，也跟生育相关。“蛙”本身也是多子多福的象征。然而计划生育要做的，却是要扼杀那些未出世的婴儿，这无疑是相互矛盾，极具冲突性的。

《蛙》这部小说的叙事缘起是日本作家杉谷义人到“我”（蝌蚪）的故乡与当地文学爱好者畅谈文学。在结识了“我”的姑姑之后，杉谷义人鼓励“我”以姑姑为素材写出感人的作品。受杉谷义人启发，“我”决定以姑姑的一生为素材，创作一部话剧。“我”遵照杉谷义人的嘱咐，先以书信的方式，把姑姑的故事写给杉谷义人。

《蛙》的结构也很特别，不是常见的“起承转合”式小说结构，而由六个相互关联的部分组成，前五部分是剧作家蝌蚪写给日本作家杉谷义人的信，信中讲述了姑姑的故事。最后一部分，则是蝌蚪创作的一部带有奇幻色彩的九幕话剧《蛙》，作为正文部分结尾的补充。

在小说《蛙》中，作者创作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生动鲜明的人物形象。尤其是小说的女主人公乡村女医生姑姑万心，姑姑是高密乡实施计划生育国策的主要负责人。因而“姑姑”的人生经历，可以说是农村计划生育的“微缩史”。

下面我就《蛙》中几个精彩的人物形象进行分析。

一、姑姑的故事

在“我”的故乡有一个古老的风气，生下孩子，好以身体的某个部位或器官起名字，孩子长大后有的会改换雅一点的名字，但也有的不改。

姑姑的名字叫万心。心是人体生命的主宰，在脏腑器官中居于首位，被称为“君主之官”。从姑姑的名字我们也可以看出，姑姑万心是这部小说的第一女主人公。

姑姑的父亲，即“我”的大爷爷，是白求恩大夫的徒弟，胶东军区八路军地下医院的医生、革命烈士。

新中国成立后，姑姑女承父业，经过新法接生培训，成为乡里的一名妇科医生。

姑姑接生的第一个孩子是陈鼻。

“我”是姑姑接生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时先出来一条腿，被姑姑拽着腿，像拔萝卜一样拔了出来。

姑姑是贯穿小说始终的女主人公。“我”和我的两任妻子，以及陈鼻超生的二女儿陈眉等，则是小说中、后部分，以及九幕话剧的主要人物。

老、中、青三代人物在计划生育中的各种遭遇，共同汇成了新中国半个多世纪乡村计划生育的“缩影”。

姑姑从50年代初成为乡村妇产科医生开始，一生中曾接生过一万多个孩子。姑姑的出现，让旧时代的接生婆“老娘婆”们从此无人问津。

姑姑是天才妇产科医生，凡是见过她接生，或是被她接生过的女人，都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20世纪50年代，在国家经济发展繁荣时期，姑姑骑着自行车，跑遍了高密东北乡的村庄，接生了1600多名婴儿；并且在接生第1000个婴儿的日子，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到了20世纪60年代初，刚经历过三年大饥饿的农村出现生育高潮。姑姑也忙碌起来，并成为高密东北乡远近闻名的妇婴名医。

作为东北乡唯有的两名妇科医生之一，姑姑的使命就是迎接每一个新生命。

此时的姑姑是全村人的偶像，东北乡育龄妇女的“守护神”。只要姑姑出手，就是母子平安，皆大欢喜。

姑姑年轻时曾谈过一个对象，空军飞行员王小倜，一家人曾为此无比自豪。

但后来王小倜驾机叛逃到了台湾。曾经风光一时的姑姑深受打击，为此差点自杀。这次失败的初恋，给姑姑的心灵蒙上了阴影，她的爱情生活从此一直不顺。

从1965年开始，急剧增长的人口，导致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个计划生育高潮。

在实行计划生育后，突然的转变难以阻挡村民们的生育热情，而姑姑却因此失去了原有的美好光环。

姑姑当上了公社卫生院妇产科主任，并兼公社计划生育领导小组副组长。姑姑坚决响应党中央的号召，在全公社掀起轰轰烈烈的“男扎”行动，遭到了男村民们的反对与敌视。

姑姑还亲手扼杀了一个个未出世婴儿的生命。村民们对政策不理解，到处闹事。

曾被村民奉为“守护神”的姑姑，此时在村民心目中的地位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被村民们骂成了没结过婚的变态女人，看到别人夫妻双双，心中嫉恨使的“绝户计”。

姑姑也从神圣的“守护神”，成了村民们眼中的“杀人狂”和“刽子手”，变成了“恶魔”的化身。

“文革”开始后，姑姑被当成“牛鬼蛇神”，剃了阴阳头并受到批斗。但无论遭受怎样的对待，倔强的姑姑始终不肯屈服。

20世纪70年代末，国家迎来了计划生育的第二个高潮。

姑姑升官成了县政协常委，负责高密的计划生育。姑姑作为队长，带领一个庞大的计划生育特别工作队开进了村庄。有村民给姑姑起外号，叫她“活阎王”、“杀人魔王”。人们不惜对姑姑动粗甚至动刀，以发泄心中的愤怒。发生在姑姑身上的一个个计生故事波澜起伏、惊心动魄。

1999年，已近晚年的姑姑，嫁给了老实巴交的泥塑艺人郝大手。因为郝大手能捏出仿佛带着生命气息的活灵活现的泥娃娃。

姑姑年轻时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到了晚年，却越来越唯心。那群被她亲手扼杀的，从未曾见过这个世界的婴儿们，化成蛙的样子时常出现在她的梦魇中，搅乱她晚年本来就不平静的生活。

姑姑于是专门腾出一间屋子，三面墙上都是同样大小的木格子。每个格子里安放着一尊郝大手按姑姑描述的婴儿样子捏的泥娃娃。

姑姑清清楚楚记得，自己亲手毁了两千八百个孩子，她把那些曾被自己引流过的婴儿，通过郝大手出神入化的泥塑手艺再现出来，并给每一个泥娃娃起好名字，把他们放在这间屋里供奉起来，希望他们能够投个好胎。

姑姑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对那些没能降生到这个世界的婴儿的歉疚，以减轻自己内心深深的罪恶感。

姑姑万心无疑是小说中塑造得最精彩的人物之一，她的一生大起大落，早年的神圣和晚景的凄凉形成鲜明对比。

姑姑这个人物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综合体。

从姑姑的人生来说，她是妇产科医生，每天的工作就是替产妇接生，迎接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可姑姑却终其一生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她的双手既迎接新生命，也扼杀新生命。用姑姑的话说，她的手上沾着两种血，一种是芳香的，一种是腥臭的。

姑姑的内心世界同样无法平静，而是充满了矛盾与煎熬。

作为东北乡唯有的两个妇科医生之一，姑姑坚定不移地执行计划生育国策，甚至不惜和村民乃至亲人之间发生矛盾冲突，是村民口中的“冷血杀手”。

但姑姑的内心深处，其实充满矛盾冲突、痛苦与自责，以及对她所扼杀的新生命的歉疚。姑姑的内心其实并不似表面那样“冷血”。

姑姑既不是村民们口中的“守护神”，也不是“杀人魔”。而是一个外表坚定、坚强，内心却柔软、善良，且充满矛盾冲突的活生生的女人。

这样的人物塑造，让姑姑这个人物真实、生动、丰满、鲜明，充满人性的光辉。

二、“我”和“我”的两任妻子王仁美和小狮子的故事

小说的讲述者“我”大名：万足，小名：小跑，曾是一名“战斗英雄”，从部队转业回乡后，成了剧作家，笔名：蝌蚪。

“我”的第一任妻子王仁美，是“我”的青梅竹马。因为渴望给“我”生个儿子，冒险怀了二胎。但被姑姑发现后强制其引产，但引流失败导致王仁美大出血一尸两命。这也成了“我”与姑姑之间最大的矛盾冲突。

“我”的第二个妻子小狮子，则是姑姑忠心耿耿的助手。

在小说的第一个部分，“我”是以“旁观者”和“讲述者”的身份存在，并没有直接参与故事。

从小说的第二个部分开始，“我”成了故事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几乎和小说中所有主要人物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交集。

在小说的第二个部分，长大后的“我”参了军，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立了三等功，回来被提拔成正排职军官。

姑姑有意撮合“我”和她的助手小狮子结婚。但“我”执意娶了自己从小就喜欢，有一双大长腿的青梅竹马王仁美。

按理说为爱结婚的夫妻，婚后应该很幸福。但举行婚礼那天，天公不作美大雨倾盆，这预示着“我”和王仁美的婚姻，会是一个悲剧的结局。

此时，已当上县政协常委的姑姑来参加婚礼，王仁美向姑姑要能生双胞胎的灵丹妙药，受到姑姑的严厉批评。

两年后，“我”的女儿出生。王仁美生完第一个孩子后，就被姑姑做了手术戴环避孕。

但不甘心只生一个孩子，且有为“我”生个儿子执念的王仁美，悄悄让“我”的小学同学袁腮把避孕环取掉，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怀上了二胎。

这样，“我”超生的妻子王仁美，和计划生育负责人姑姑之间，就形成了一对尖锐、激烈且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我”则成了处于“风暴眼”中的人。

“我”被迫从部队赶回来处理此事。王仁美则为了逃避做流产，藏在了自己的娘家。但姑姑为了计划生育，想办法把王仁美逼了出来。

“我”岳母骂姑姑是妖魔，村里人骂姑姑是土匪。 “我”所在部队的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也来了，和姑姑一起劝说王仁美理解国家政策。

王仁美最终同意接受流产手术，却不幸因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和腹中的胎儿一尸两命。

姑姑被“我”失去理智狂怒的岳母，用锋利的剪刀刺在大腿上。哪怕自己受伤血流不止，但姑姑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的决心丝毫没动摇。

我同时失去了妻子和未出世的儿子，且因为没能帮王仁美，间接造成了她和儿子的死，而内心充满愧疚、矛盾与自责。

在王仁美死后，姑姑做媒，让我娶了她忠心的助手小狮子。

小狮子其实一直暗恋着“我”，和“我”结婚的小狮子嫁给了爱情。

但在“我”和小狮子举行婚礼那天，天上下起了大暴雨。这也预示着“我”和小狮子的婚姻，也不会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小狮子和“我”结婚后，一直想给“我”生个孩子，有一个我们爱情的结晶。

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却始终没能怀上。这样的婚姻，肯定算不上完美。没有生育能力，也成了小狮子最大的一块心病。

经过二十多年的计划生育，国家终于控制住了人口暴增的局面。“我”和小狮子也在退休后，从北京回到了故乡。

此时的故乡高密，也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变，正在快速地实现城市化与现代化。“我”的小学同学袁腮，开办了一个牛蛙养殖场，当上了老板。而牛蛙养殖场掩盖的真实业务，其实是帮人代孕的公司。

盼子心切的小狮子，不顾“我”的劝阻，执意到袁腮开的牛蛙养殖场“工作”。并不择手段耍花招取得了“我”的“小蝌蚪”，注入了一位代孕姑娘的体内。

而帮“我”和小狮子代孕的这位姑娘，就是“我”的小学同学陈鼻的超生女儿陈眉，也因此引出了陈眉的故事。

小说中的剧作家蝌蚪这个人物，同样塑造得生动、丰满、鲜明，把“我”作为知识分子优柔寡断、卑微、纠结、充满矛盾冲突的精神世界，展现得活灵活现。

三、陈眉的故事

陈眉是高密东北乡第一美女，却是整部小说中人生最悲惨的一个。

陈眉的父亲是“我”的老同学陈鼻，姑姑接生的第一个孩子。

陈鼻的母亲是金发蓝眼的洋妞艾莲，是他父亲陈额闯东北时带回来的洋媳妇。身为混血儿的陈鼻，一出生就有一个大的出奇的鼻子，并因此命名。

陈眉的母亲王胆，和哥哥王肝是一对龙凤胎。

王肝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但命运也很悲惨，他暗恋了小狮子一辈子，却始终爱而不得。

妹妹王胆却生来就是个侏儒，是东北乡个子最矮的人。可她却偏偏爱上了个子最高的陈鼻。

虽然有着巨大的身高差，王胆和陈鼻的感情却丝毫不受影响，反而异常恩爱。王胆为了给陈鼻生个儿子，冒险怀了二胎。

怀孕后的王胆一直东躲西藏，以防被姑姑和小狮子捉去引产。直到快临产时，才乘着一张木筏顺流而下，想逃到外地去生下孩子。

但在一番惊心动魄的水上追逐后，姑姑的计划生育队还是追上了逃跑的王胆。面对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不会游泳的小狮子，冒着被淹死的风险故意跳进水里，给王胆和腹中的胎儿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王胆羊水破裂，姑姑在木筏上给她接生了一个女婴。但王胆却不幸难产，在痛苦中死去。

而这个侥幸活下来的女婴，就是王胆和陈鼻的二女儿陈眉。

出生时尚未足月的陈眉，在姑姑和小狮子的精心护理下，终于度过危险期活了下来。但因为是“超生儿”，陈眉是个没户口的“黑孩儿”。在姑姑和小狮子抚养陈眉半年后，陈鼻终于从姑姑手中要回了陈眉，交了罚款上了户口。

长大后的陈眉和姐姐陈耳，是高密东北乡最美的一对姐妹花，身为混血儿的陈眉更是成了高密第一美女。

但命运并没有眷顾这对本就苦命的姐妹。姐妹俩南下去一家毛绒玩具厂打工时，工厂失火。这对美丽的姐妹花一个被烧成了焦炭，一个被烧毁面容。陈眉之所以能死里逃生，是姐姐陈耳用身体掩护了她。

而此后的陈眉再也不忍再看镜中的自己。因为担心会吓哭小孩，陈眉的余生都不得不以黑纱遮面，遮掩自己曾经美丽无比，如今丑陋不堪的脸。

退休回乡后，“我”偶然在“堂吉诃德”餐馆，遇到了愁容满面、潦倒落魄，打扮成骑士堂吉诃德招徕客人的陈鼻。在经历了痛失爱妻、爱女等一系列打击，原本意气风发的东北乡首富“万元户”陈鼻，已变成了一个负债累累、疯疯颠颠的“流浪汉”，勉强在餐馆混口饭吃。

而失去一切的陈眉，也因面容被烧毁找不到工作，为替父还债，她不得已进入袁腮的“牛蛙养殖公司”，想替人代孕赚钱。

从不曾恋爱过，也从未接触过男人的陈眉，成了“牛蛙养殖公司”最廉价的代孕女之一。

小狮子则选中了她曾亲手抚养过的陈眉，为蒙在鼓里的“我”代孕生子。

已步入晚年的“我”，在得知陈眉怀了“我”的孩子后，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与纠结，经历了思想的强烈冲突、挣扎与转变。

刚开始，“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埋怨妻子小狮子不该找代孕，并想让已怀孕数月的陈眉引产。

但“我”年轻时曾因此断送了妻子王仁美和腹中胎儿的性命，让“我”痛苦万分。不愿看到悲剧重演的我，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然后，“我”开始慢慢接受现实，认为这个孩子是上天对“我”人生最大遗憾的补偿。

最后，“我”甚至开始感谢二婚妻子小狮子所做的一切，以老来得子的喜悦心情迎接儿子的诞生。

如果说姑姑是用供奉泥娃娃的方式，来减轻自己对扼杀未出世婴儿的歉疚与罪恶感。

“我”则是以迎接新生儿子的方式，来减轻自己对王仁美和她腹中胎儿的歉疚与罪恶感。

但选择为人代孕赚钱替父还债的陈眉，却依旧没有摆脱悲惨的命运。

说好的五万元代孕费，被代孕公司欺骗说她生了死胎，只给了一万。陈眉就像个工具一样，被人利用了。

最惨的还不止于此，陈眉和其他代孕者都不一样。其他人只是把代孕当成职业谋利。而陈眉则是将赚来的钱偿还父亲的债务。

在孕育孩子的过程中，陈眉竟对腹中的胎儿产生了强烈的母爱，变得难以割舍。

孩子生下来后，陈眉更是难舍对孩子的亲情，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寻子之路。

在九幕话剧中，陈眉因为孩子刚生下来就被抱走，受不了打击而精神失常。她疯疯颠颠地到处寻找自己的孩子，甚至闯进派出所去申冤，却被当成疯女人对待。

陈眉也曾在“我”和一大家人，给代孕生的孩子“金娃”办满月宴酒时，闯进来抢走“金娃”，但经过一系列波折，“金娃”最终还是回到了小狮子的怀抱。

陈眉的妈妈王胆生她时难产去世，爸爸陈鼻变成了疯子。姐姐陈耳为保护她，在大火中被活活烧死。陈眉自己也因大火毁容，失去了曾经无比美丽的容颜。如今又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再也无法承受打击的陈眉，在她最美的年纪，和她的父亲陈鼻一样变成了疯子。

在陈眉的故事里，“我”的妻子小狮子，则“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

当陈眉即将在木筏上出生时，不会游泳的小狮子曾跳进水里，为她出生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拿自己的生命冒险救了她。在王胆死后，小狮子和姑姑一起，像妈妈一样尽心竭力地抚养不足月的陈眉，硬生生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但也是因为小狮子选择陈眉为“我”代孕，摧毁了陈眉的精神世界，将她的故事划上了句号。

陈眉的出生，夺走了妈妈王胆的生命。陈眉和“我”的代孕宝宝的出生，摧毁了陈眉的精神世界，间接夺走了陈眉的生命。

陈眉无比悲惨的人生故事，也就此落幕。

结语：

《蛙》是一部带有魔幻与荒诞色彩的现实题材作品，小说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敬畏。且充满了戏谑、调侃、反讽、与反思，就如作者在代后记中写到：“他人有罪，我亦有罪”。

无论历史如何变迁，生命绵延不息，永远向前……

作者简介：

王梅

作家、编剧，中国剧作家协会编剧培训部主任，王梅写作学院创始人。

电影获奖作品：

电影《落霞》荣获2016年2月份洛杉矶独立电影节 最佳外语片 3月份印尼国际电影节 杰出贡献奖；《回暖》斩获2016年度温哥华华语电影节红枫叶奖；《丘比特吉祥》获得2017年度世界民族电影节最佳外语剧本奖；《请给我真爱》获得2017年度圣地亚哥国际儿童电影节最佳外语剧本奖；2017年度加拿大金枫叶国际电影节最佳原创剧本奖。《奔跑的云朵》2021年度圣地亚哥国际儿童电影节最佳外语长片剧本奖（获奖）；《鼓》2022圣地亚哥国际儿童电影节最佳文化传承剧本奖。

小说作品：

长篇小说《青春通行证》、《阳光女孩》、《玫瑰玫瑰我爱你》、《男生女生》、《中戏女生》、《相约梦季》等。

畅销书：《从零开始写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