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来了,一夜入凉,星星点点的雨滴,像秋的使者,点缀着宣告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宣告不了。因为没几日的工夫,秋又去了,一夜入寒,无声无息了。雨滴没了,换作的倒是和熙,温暖的阳光,打在人身上,房屋的顶上,枯草尖上,还有泛着银光的潮白河秋水的浪花上。我想着,总不至于总拿灯光代替太阳吧,便上了马路上漫步。
此刻的时光,独处是无目的地悠闲,漫步便也是无目的地悠闲。不见了夏日的聒噪和喧嚣:路上到处是光着膀子的炎热,叫卖声,麻将声,歌唱声,偶尔夹杂的奶娃的哭闹声,即便再宽广的马路,碧绿的树荫,都很难有心境,无目的的伫立窗前,欣赏那楼下的车水马龙,来往熙攘的白花花的脸以及裹着黑丝的大腿的,何况还有套着铁链的狗子跟着。
我自小生长在农村,也曾经喂养过一极通人性的大灰狗,由于年深久远,忘却了它是如何离开我的了。只记得,它看着凶猛,在我面前却极度温顺。时常摇头晃脑,时常轻声细语。见着陌生事物,则一跃而起,吠声如豹,即刻就能将外来物种喝退驱离。如今,岁月流转,时过境迁,许多细节也不曾记起,倒成了含着些许遗憾的回忆了。
汪汪,几声犬吠传入耳中,竟无丝毫无违。大抵是些吧儿狗吧,我想。躲躲闪闪,在狗群中,也在人群中,叫得甚欢。
我漫步着,瞥了一眼,便有些冷笑了起来。因为我明白使它闭口的方法的。要么上前和它主子聊上几句热乎的话,或者抛出一根肉骨头。这两件我都还能做到,但是我不会去做。
汪汪,吧儿狗复又叫了起来。
我一边漫步,一边假笑了起来。手里攥起了一块石子,做出了凶横的投掷动作,还没待石子飞出手心,吧儿狗便呜的一声,躲在裹着黑丝的大白腿后了。
我漫步地往前走着。吧儿狗也没有了狗影,只是和着一两声呜呜的躲躲闪闪的撒娇声,音调也不同了,渐行渐远,慢慢远的连颜色都分不清了。
我收拾起笑意,在难得的独处空间里,听着微风拂过潮白岸边,银杏叶沙沙的声响,继续漫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