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臼

父母来这暂住,一日上午我正坐在书桌前写作,突然听到吱呀的开门声,我想难道父母带着宝宝回来了,怎么这么早。只听到父亲说:“刚才小宝宝摔倒了,你妈松了手,我一手拉着她胳膊了,哭得厉害,你妈让你下去,带宝宝去医院看看。”听后我的心一沉,担心宝宝出什么问题。但我没有责怪爸爸,因为他之前生过一次大病,只说赶紧去医院。我急忙拿好病例带上钱跑出门,父亲紧随其后。我跑得很快,看到母亲已在出租车旁等着,想必她拦了车。

我忙问她:“宝宝怎么了?”

母亲担忧地说:“你爸太用劲了,一个手拉着,宝宝往前一趴,你爸拉得紧,可能胳膊掉了。”母亲一脸惶恐。

我看着哼哼呻吟着的宝宝,原本克制自己不要说妈妈,可还是忍不住说了两句。母亲想解释什么,说出来的却还是类似刚才的话。母亲皱着眉头,眼神焦急,表情有些沉重。她怜爱地看着宝宝,好像替宝宝受罪也愿意。心有不忍,我只好安慰她说:“去医院看看就好了。”我想我不应该说妈妈的,本来她就敏感,而且妈妈是个善良纯朴的人。之前听说谁家奶奶没照顾好小孩,小孩摔倒磕破皮了,妈妈就说过要是她的话,就算别人不说,她自己心里也难受。而今这样的情况发生在我家,何况不是母亲的错,我却说了她。自己有些内疚,但看着女儿痛苦的表情,我也转移了关注目标。

上了车,小宝还在哼着,她看着我,那热切渴望的眼神让我想去抱抱她。我干脆说:“我来抱吧”母亲不舍,解释说:“换来换去对宝宝不好,别碰到她这胳膊了。”母亲小心翼翼地轻轻晃着宝宝,想以此减轻她的痛苦。可宝宝仍带着哭腔叫着,我只好拉她另个小手,摸摸她的额头,轻吻她几下。女儿安静些了,可母亲那不安的眼神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焦急我能感觉得出来,比我还要强烈。母亲嘴里还哼唱着:“宝宝乖,宝宝不睡眼睁开······”

下了车,母亲抱着小宝往医院门口疾走。我跑得飞快,赶到前面急诊室挂号。待挂完号,我们一起去找医生,我和父亲分头找,父亲先找到,高兴地大喊:“在这边,快过来。”母亲一直抱着宝宝,不知疲惫地连走带跑赶过去。进了医务室,我们都紧张地望着医生,那个经验丰富地医生却习以为常,平静地问怎么弄得,父亲母亲争先说着,待医生明白后,果断地说:“应该是脱臼。”说完医生熟练地扭动宝宝的胳膊,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好了”他平和地说。

我们一脸惊讶,“这么快,还要不要复查了。”我难以置信道。

“不用,小心别碰着,很快就好。”医生轻描淡写地说。母亲激动地说真得。父亲脸上绽开笑容,好像如释重负。母亲好像也没那么沉重了,笑着说:“医生真厉害。”

小宝还哇哇哭着,我赶紧接手安慰,母亲这次没再坚持,让我接手了宝宝。走出医院,我们都轻松了许多,这时母亲竟揉了揉眼睛,有些委屈地说:“刚把我吓得跟什么样。”我看着母亲,笑着说:“没事了,妈。别难受了。”我想母亲的自责愧疚该释放了,没想到刚才母亲那么担心,确切地说是揪心。回去我没再说什么,只是随她,让她尽情地“弥补”——母亲搂抱着宝宝,慢慢地喂饭,喂了超出平时的饭量。之后小心地坐在边上看着宝宝。母亲寸步不离,那么全神贯注地盯着,生怕有什么闪失,像在看着无价之宝。

我想母亲虽释怀了,内心还有些许不安,以后肯定会更加谨慎。为了减轻她的心理负担,我想我会多陪她说说话,让她多休息,不必因为这次事而太过小心紧张。母亲已经做得够多够好,这次突来的小事故只是偶然事件,母亲不必惴惴不安。我想我会更加耐心温和地对待母亲,以此减少这件事对她的影响。

母亲,不必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女儿理解您,放下吧。

母亲,我亲爱的妈妈,你已过半百,还这么操劳帮我带娃,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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