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孙晴晴踩着高跟鞋缓缓走在楼道里，鞋跟和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楼道很矮，她一米七的个头，几乎伸伸手就可以摸到房顶。包裹在乳白色的羽绒服里的妙曼身躯，随着那优美的步子而扭动着。昏暗低矮的楼道里只有她自己，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走红毯的明星，高贵、优雅。
可惜这条“红毯”太短，还没有充分满足她的虚荣心，就到头了。孙晴晴站在门口，像是被自己的动作逗乐了，隔着厚厚的口罩，“嘻嘻”笑了一声。
当她的眼神扫到门把手的时候，上边摆着一封画满了红心的信封，“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老套”，孙晴晴皱了皱眉。对于这些不成熟的把戏，孙晴晴嗤之以鼻，但内心深处又有一点渴望。她总是能把控好与那些追求者的距离，既拒绝了别人的同时，又不至于让他彻底绝望，所以那帮人乐此不疲。或许是害怕孙晴晴的拒绝，又或许是别的，情书，鲜花，巧克力以及诸多你想不到的东西，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门口。
孙晴晴慵懒的伸出两根修长的指头，把那封画着诸多红心的信封夹下来，递到另一只手上。然后从那个有些磨破了皮的名牌包里掏出了钥匙。“若即若离”这是孙晴晴拧开房门前脑子里闪过的一个成语。
这是一间不到三十平米的开间。没办法，既然不愿意挤那个能让人怀了孕的地铁，又不打算过多的投入，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屋间很简单，门的左边是厨房，右边是卫生间。一张薄的几乎透明的碎花布帘隔出了卧室与客厅。客厅里只有一张两座简易沙发和一个玻璃茶几。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每当看着自己有些简陋的房间，她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褪去那个囊肿的羽绒服，孙晴晴绝佳的身材一览无余。轻轻的摘下有些湿润了的口罩，孙晴晴缓缓吸一口气，屋子里弥漫的是她淡淡的香水味。简单的把披在背后的秀发挽了个髻，坐在沙发上，拿起那个信封，随意左右翻看了一下，又放在了茶几上。四下张望，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果果呢？”她终于想起来了。
果果是一条棕色的小泰迪狗。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像是蒙着一层水雾。只一眼，就让她下定决心把它带回家。在和小泰迪相处了一个礼拜之后，她发现这个小东西好像对苹果情有独钟。“既然你这么喜欢吃苹果，那干脆以后就叫你果果吧！”
果果的出现，填补了孙晴晴感情上的空缺。她把对男友的疼爱，全部倾泻在果果身上。她一度坚信，要是在男朋友和果果之间选一个，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每次回家，果果总是站在门口看着她。撑着后腿直立起来，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你，好像在问：今天有没有给我带苹果呀？
“果果！”孙晴晴看着给果果的狗窝里喊了一声，很显然，它并不在里边。片刻，一声“呜呜”的叫声传来，像是回答主人的呼喊。孙晴晴顺着声音推开卫生间的门，只见果果正爬在那个永远也关不严的喷洒下，舔着地上的水。
“果果，你怎么喝这里水？多脏呀！”孙晴晴一步迈过去，把果果搂在怀里，“不是给你倒水了吗？”孙晴晴嗔怒道。
孙晴晴看到它嘴边的毛因为沾了水的缘故紧紧的贴在两边，而那粽黑色的嘴角上还掺杂着一些黏糊糊的东西。“这是什么呀？”孙晴晴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刚要看个究竟，电话响了。
她走回客厅把电话夹在耳边，抽出了一张纸，顺手擦着果果嘴上的污渍。骚扰电话！孙晴晴没好气的把电话扔到一边，转头看了看果果的餐盘。
那个盛水的盘子空空如也，“今天怎么喝这么多水？”，说着拿起茶几上的白开水倒了进去，果果紧随其后，爬在边上，舌头飞快地舔着。
喝饱了的果果，恢复了活力。看起来比平时闹腾多了，它围着孙晴晴转了一圈又一圈，孙晴晴刚想抱它。它却一下跳到了都上，满屋子撒欢儿。
孙晴晴饶有兴趣的看着果果在屋里乱窜，刚要拿出手机准备记录下这一刻，却听到了敲门声。
2
“谁呀？”孙晴晴坐在沙发上问。
“您好，您的快递！”对方的声音像是捂着厚厚的口罩，听不清楚。
“哦，稍等，马上来！”孙晴晴赶紧起身向门口走去，一边思索着是哪件快递到了。
“那个，快递给您搁门口了！我还得去别的地方送件儿呢！”
“唉...”孙晴晴都没来得及应一声，当她打开门时，快递员早已不知去向。
孙晴晴伸着脖子左右看了看，嘟囔了一句：“至于吗？”看了看地上的快递，一个被包裹的严实的小纸箱子。孙晴晴也不多想，抱着转身关上了门。
刚把箱子放到地上，果果就蹿了过来，围着箱子上蹦下跳。“让我们来看看是什么？”孙晴晴拿起桌上的小刀，将厚厚的胶带拉开。当最外边也是最密封的那层包装被划破时，一股藏不住的苹果香气瞬间扑了上来。
“这么快就到啦？”孙晴晴一脸惊喜。这箱苹果她是从同事哪尝到的，味道还不错，就想着买给果果吃。可是刚才下班前，她还看了一眼快递，显示明天才能送过来，不知为何，现在竟然送过来了。
而果果闻到苹果的香气，更是按耐不住了。它把鼻子凑在箱子上闻了闻，然后举着一双小爪子在孙晴晴的身上敲打着。
“好，别着急，马上给你吃！”孙晴晴溺爱的看着果果，随手打开了最后一层纸盒。六个红彤彤，看着就让人流口水的苹果躺在箱子里。
孙晴晴拿出一个，转身进了厨房，洗干净，切开了，不等她送过去，果果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块，做贼似的向狗窝跑去。孙晴晴无奈的摇摇头，拿着剩余的几块苹果追了出来。
当她看到果果的吃相时，更是忍不住捧腹大笑。原来，果果嘴上一边啃着苹果，下边却在尿尿。“哈哈...”孙晴晴乐的直不起腰来。“小馋嘴，撒尿都顾不上了？”
她想把果果抱去卫生间，可那狗却使劲挣扎着不愿离去。孙晴晴无奈，只能等它吃完了再处理。将手里剩余的几块苹果放进果果的盘子，“也该给自己弄点饭了！”孙晴晴想。
可能是吃够了，果果又恢复了先前的活跃，屋里屋外来回跑。孙晴晴也不理它，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饭。
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就觉出不对劲了。果果此刻缠绕在她的脚踝，发出一阵如高烧病人般的颤抖。她低下头，只见果果此刻蜷缩成一团，抽搐着。
“你怎么了？果果？别吓我！”孙晴晴蹲下来，抚摸着果果。柔软的皮毛下，隔着肚皮都能感觉到心脏过于快速和有力的跳动，短促的呼吸声仿佛告诉你它快因为缺氧而窒息，接着尿又流了出来。
孙晴晴大吃一惊，她想把果果抱起来。可双手刚触摸到它时，果果像是被门挤着似的，发出尖锐而嘹亮的“吱”的一声，接着身子像一颗子弹似的弹了出去。
孙晴晴急忙跟上，果果跑了有六七步的样子，直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孙晴晴连忙把它抱起来，放到坐在沙发上的双腿上。
孙晴晴被吓坏了，声音里也带着哭腔，“果果，你怎么了吗？不要吓我！”果果听到她的声音，极力想抬起头来，可是随着身子又抽搐了两下之后，再也不动了。
孙晴晴睁大眼睛，一个最坏的想法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她把有些颤抖的手慢慢伸到果果的鼻子上探了探，什么都感觉不到。然后又不甘心的摸着它的心脏位置，刚才还如小鼓似的，现在一点动静都没了。
孙晴晴心里犹如一支断了线的风筝，慌的厉害。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嘴，泪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一边抽泣着，又试着推了推果果。但那具软软的身体在她的推搡下，随意摆动。孙晴晴知道，果果死了！
它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依旧睁着，但却是包着灰蒙蒙的一层。“果果...”孙晴晴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伤心、疑惑、恐惧一瞬间涌上她的心头，她完全失控。泪水一滴滴的滴在了果果的身上，她多希望是果果跟她在开的一个玩笑。
孙晴晴的眼被泪幕罩的什么都看不清，她紧紧的抱着果果。脸上的泪扑簌簌的落，划过她那俊美的脸蛋，有一点痒。她下意识伸手去擦，而五颗静静躺在纸箱里的苹果映入眼帘。
“苹果有毒！”这一想法在孙晴晴的脑海一闪而过，她的心也跟着猛收了一下，那即将落下来的泪好像也被这个想法吓的愣住了！
3
震惊稍稍掩盖了一点失去果果的悲伤，孙晴晴慢慢的把那小尸体放在一边。拿起了一个苹果，转着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端倪。凑到鼻子前，嗅了嗅，也无异常。孙晴晴疑惑的盯着手里的苹果，一狠心，张开嘴咬了下去。
她不敢用力，感觉有一点儿汁流到嘴里之后，就停了下来。借助舌尖小心的品尝着其中的味道，“没什么不对呀”，孙晴晴想着，吐掉嘴里的汁水。
孙晴晴坐在沙发上，有些无助。恐惧就像窗外的黑夜一般向她涌来。看着躺在一旁的果果，她强压着心头的悲伤，陷入了深思。
“是她？”那个跟她分享苹果的公司同事大姐的模样出现在她的眼前。“不对，”孙晴晴甩了甩头。随即否认着了这个想法。仔细想想这件事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办成的？她怎么确定能把苹果送过来呢？
“快递！”提前一天送来的快递，似乎填补了孙晴晴逻辑上的空缺。“但愿我猜的是对的”，她有些紧张，导致拿着电话的手都有些颤抖。
果然，快递公司回过话来说，原本应该是明天送的快递，但是今天被人取走了。至于是谁，是男是女，他们记不清楚了，因为太忙了。
孙晴晴慢慢的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眼神迷离。脑子在飞速运转着：先假装好意把苹果推荐给自己，知道自己一定会为果果买来吃。随后找人去快递公司取走那件快递，作完手脚之后，再送过来！
这一整套作案过程在她脑海里演练之后，孙晴晴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凶手就是她。脑海里浮现出的她笑呵呵的模样，孙晴晴打了个冷颤。“为什么呀？”如果真是她要害自己，那动机呢？
比她年轻？比她工作能力突出？又或者身材比她好？孙晴晴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实在捋不出个头绪。她低着头，手指贴着头皮用力的划向脑后，散落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她又要留下眼泪的脸。
解锁手机，孙晴晴翻着通讯录。直到屏幕不能再向上滑动，她都不知道该把电话打给谁。此刻她才发现，偌大的城市，她是这么的孤独。
终于她的目光落在一个号码上，犹豫片刻，她还是拨通了。大约有十几分钟，孙晴晴就听到了敲门声。“好快呀”，孙晴晴嘀咕着打开了们。不出意料，一张勉强算的上英俊，还带着一丝焦急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晴晴，怎么了？我听着你的声音就不对。”
孙晴晴看着这个被自己拒绝了无数次的男子，心里多少有一丝感动。“周浩，果果...果果死了！”说着，孙晴晴觉得嗓子一热，泪又掉了下来。
“啊？什么情况？”
“果果是被人害死的！”孙晴晴心里委屈，哭的更厉害了。
“被人害死的？到底怎么回事？先别哭了，好好跟我说说。”
孙晴晴当下把如何接到苹果，果果吃完之后又如何死亡的过程告诉了周浩。随着孙晴晴的叙述，她看到周浩的睁大了眼睛，吃惊的合不拢嘴。
“肯定就是她！”孙晴晴语气笃定。
“不...不是她！”
“哦？为什么呢？”孙晴晴看着有些恍惚的周浩，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持否定意见。
“我感觉不是”，周浩呼一口气说，“毕竟你说的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再说，她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或许是嫉妒吧？又或是她是个心理变态。”孙晴晴身体前倾，眨了眨眼睛说，“我觉得我应该报警。”说着，就要拿起手机。
“不，不要！”周浩看着有些激动，直接站了起来。
“怎么了？”孙晴晴被周浩的反应吓着了，说话的声音都小了。
“哦，我...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做太冲动了，毕竟那都是你的猜想，没有证据。万一查出来不是你想的那样，传到你同事那，以后不好相处。”
孙晴晴悻悻把手机屏锁上，看着沙发上的果果说：“那不能让果果就这么白死了呀。”
“那个...晴晴，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孙晴晴的眼光盯着周浩，脸上露出了恐惧。“你是说...”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送苹果的人以为是你自己吃的，那...”
周浩的话如一道晴天霹雳，震的孙晴晴目瞪口呆。“那倒下的可能就是我...”
4
天此刻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从窗户的缝隙里飘着周围各家的饭香。小屋里的气氛很僵。孙晴晴皱着眉，双手抱胸，来回踱着步子。周浩让她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他怕有人伺机报复。孙晴晴看上去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但是脑子里却空空的。相比起刚才自己的那个说法，她觉得周浩的说法更让人难以接受。
自己从来没跟什么人结仇，就算有，也到不了谋杀的程度，无非就是拒绝了几个追求者。被拒绝了就杀人，不至于吧？但是事实又摆在着，让她琢磨不明白。
“想不到，想不到，脑子都快炸了。”孙晴晴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晴晴，你再好好想想，这可关系到你的人身安全呢。”周浩大声说道，声音里明显有些不悦。
孙晴晴被周浩吓了一个激灵，“我真想不到！再说了，这得多大的仇呀。”孙晴晴只觉得心里委屈，泪忍不住也要掉下来。可能周浩意识到自己可能吓着她了，他叹了一口气，朝孙晴晴走来。
“晴晴，你知道我是担心你，别介意。”周浩伸手抓着孙晴晴的肩头，声音却很温柔。
孙晴晴看着这个高大的身影，闻着周浩身上传来的男人的味道，心头一荡，靠进了周浩的怀里。
周浩显然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过了一会儿，孙晴晴才感觉到后背传来他紧箍的臂膀。
“晴晴，以后让我照顾你，做我女朋友好吗？”周浩的声音在孙晴晴的耳边轻轻响起。孙晴晴下意识的推开周浩，“我们现在不谈这个”，然后尴尬的坐回到沙发上。
周浩尴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露着藏不住的失望，这让孙晴晴的心里“咯噔”一下。
“周浩，给我点时间好吗？”孙晴晴试探的问了句。其实她是想接受周浩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应该这么答应。
周浩默默地点了点头，走到沙发前，把果果抱了起来。“我把他放回去吧，省的你难受。”
孙晴晴看着周浩慢慢的把果果放回狗窝，心里更愧疚了。自己不接受周浩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果果一看到周浩就叫个不停，表示出强烈的不欢迎。
“等等，”孙晴晴看着蹲着的周浩心里想，“难道是...？”
一个全新的想法在她的脑子里形成。
“周浩”，孙晴晴的声音透着冰冷。
“嗯？”周浩转过身来。
“按说你家到我家最快也得半个小时，怎么我给你打完电话才十几分钟，你就来了？”
“这...这...”
“你一直就在我家周围呢，是不是？”孙晴晴提高了音调，眼前的周浩就像是一个犯人。
周浩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孙晴晴仿佛抓到了什么，继续追问：“不会说是因为喜欢我，来守护我吧？”周浩明显听到了话里的讥讽，他看着孙晴晴的眼睛，脸上流露出不解。
“周浩，我这个苹果也是你帮我去拿的吧？”孙晴晴说完之后死死的盯着周浩。果然，他如一个被抓了现行的小偷，脸上闪过一丝恐惧，脚也往后退了退。
“晴晴，你听我说，这快递是我拿的不假，我只是想让你早点拿到苹果。我不知道里边有毒的，我怎么会害你呀。”周浩摇晃着双手辩解道。
“哼！”孙晴晴的眼光里充满了鄙视，“你是不想害我，你想害的果果！”周浩的反应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孙晴晴心里充满了自信。
周浩皱着眉半张着嘴，好像没听懂她的话。孙晴晴却是一脸的恍然大悟，“肯定是前几天咱俩聊天，你知道了我给果果买苹果的事。我还纳闷你干嘛问我是哪家快递，原来那时候你就做好了打算。”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这么想我？”
“那我怎么想。你知道了快递的信息之后，就跑到快递公司把它取走，然后再装成快递员给我送到门前，是不是？”
周浩低下了头，证实了孙晴晴的话，“那个快递员也是我假扮的，但...”
“不要说了，”孙晴晴打断周浩。“你好恨的心呐，为了追求我，就毒死果果。”
“晴晴，你听我说...”周浩带着哭腔，几乎到绝望。
“滚，我不想看到你！”
“晴晴...”
“滚！”
5
周浩靠在墙上，满脸藏不住的失望，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孙晴晴怒目而视，周浩那张还算英俊的脸，此刻让她恶心，反胃，要是眼神可以杀人，估计周浩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吧。“装，继续装！”孙晴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周浩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身子，说：“好吧。我承认，我知道你买了苹果之后，是我去快递公司那把你的包裹取走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苹果是有毒的，我之所以装成快递员，是怕你误解，说我做作，也害怕你下次不会告诉我你的事情。但是，我绝对没有害果果的意思！”
“哦？那这么说，我倒应该感激你了。”孙晴晴说，“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果果吃了苹果之后就死了？”
“我...我不知道，但那真的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还有谁。”孙晴晴说，“行呀周浩，我一直没发现，原来你是这么阴险的一个小人！我差点就被你给骗了！”
“晴晴，你真的误解我了。”周浩有些激动，向前走了一步。
“不要解释了，我不听！现在，你马上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孙晴晴手指着门口，扯着嗓子喊。
周浩又向前一步，伸手想要拉她。孙晴晴觉得心里却说不出的厌恶，一把拨开周浩伸过来的手，“别碰我！”可周浩并没有放弃，“你冷静点，听我说，好吗？”
“你滚呀！”孙晴晴气急败坏的用力一推，周浩脚下没站稳，倒在地上，手正好插进了果果的狗窝里。
“拿开你的脏手，别再碰它。”孙晴晴看着做倒在地上的周浩，继续恶语相向。
周浩把手从狗窝里拿了出来，手上却沾了黏糊糊的一层。
“这是什么？”周浩问了一句。
孙晴晴看了一眼，认出了沾在周浩手上的是巧克力。她猛的想起，前几天有个追求者送了她一盒巧克力，后来就找不到了，原来是被果果偷走了。但她现在哪还有心情管这些，只是瞪着周浩不说话。
“巧克力？”周浩又问了一句。
“是又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追我的人多的是，收到一盒巧克力不正常吗？你现在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孙晴晴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发现了一般，心虚的厉害，拽起周浩就往外边推。
“等等，晴晴，你听我说...”周浩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可是孙晴晴哪还听他说话，一口气把他推在了门外，重了重的关上了门。
任凭周浩再怎么敲门，孙晴晴就是不理。她坐回到沙发上，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五味杂陈，世界仿佛一瞬间都崩塌了。敲门声渐渐小了，孙晴晴的心里却是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她倒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手湾，“呜呜”地哭。
突然，手机传来微信提示音，孙晴晴打开一看，是周浩发来的：
“晴晴，我真的好喜欢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对你好。但没想到，我在你的心里却是这么的阴险和不堪。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来烦你了，你照顾好自己。至于果果的事，真的不是我干的。刚才我在它的狗窝里发现了巧克力，我想那个应该是果果死亡的真正原因...”
孙晴晴顾不得再往下看，急忙打开手机浏览器，输入“小狗吃了巧克力会怎么样？”
屏幕上赫然写着：焦躁不安，异常活跃，肌肉痉挛，小便增加，呼吸急促，量多可致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