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的十字架-无力的枷锁

昨天今天,我用极快的速度看完了东野圭吾的《虚无的十字架》,这本书在我的kindle里呆了快半年,却一直都没看。朋友推荐的,各大网站也是一路的推荐,直言讲出了人性之类的,今天读完却心里堵的很,堵的说不清楚。

以前看东野圭吾的书,会出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是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的意思,比如《梦幻花》,看完书给我一种“这都写的啥”,也因此再也没碰过那本书。而这本虚无的十字架,却给我一种极其无力的感觉,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没什么可留住,只能任由其流逝。

书中的事件跨度二十一年,人物集中在两个家庭,主要人物五人,五人间关系极为微妙,每两人都可以轻易联系起来。以中原的前妻小夜子深夜被杀为起点,引出八年前两人爱女在家被害事件,牵扯出一段二十一年前的往事,原本该是典型的东野圭吾悬疑故事,可随着故事一层层的剥开,隐藏21年的秘密也随之呈现。

8年前因为爱女在家被害,小夜子无法原谅自己,认为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职责,随着罪犯被判死刑审之于法,夫妻双方也因此分道扬镳,再无交集。也正因为这一悲惨经历,小夜子的性格和心理也发生了变化。开始参加为被害人申诉的组织,变的偏激,撰写关于“是否取消死刑”的书,也因此接触到患有盗窃瘾的沙织。刨根问底的性格让她探寻到深藏在沙织心中21年的秘密,也将她自己送上了死亡之路。

21年前尚在初三的沙织和高一的史也初尝禁果,不慎怀孕,年幼的两人不知所措,但为了保全名声,不让家人伤心,选择自己在浴室生下孩子。在生孩子之前,两人已决定要杀死baby,因为不能留下。两人也正这样做了。在浴室偷偷生下了宝宝,只来得及看一眼,就将其闷死,随后两人带着孩子将其葬在了据说是热门自杀场所的林海。很难想象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是如何瞒着家人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又是忍着怎样的痛楚生下来,然后不顾刚生产完,亲手将孩子埋葬,熬过这一切的两人,却再也无法面对彼此,无力的选择放弃。

可女人毕竟同男人不一样,怀着孩子生下孩子然后又杀死他埋葬他,这种心境是旁人无法体会的。可怜的沙织也因此认为自己对不起父亲,不配再为母亲,甚至认为自己不配为人,只配吃偷来的食物,慢慢染上偷盗瘾,几次出入管教所;而史也,虽然经过此事,内心非常悲痛,渴望能赎罪,却是用了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他努力考上医学院,成为儿科医生,在树海凭吊时遇到了准备自杀的花惠,决意救下花惠及其腹中孩儿,对他来说,这也是赎罪。

人命可以偿还吗?显然不能,无论做多少忏悔,也无法弥补被害人及其家属,唯一能做的,就是判其死刑,以命抵命。小夜子抱着这样的想法,极力说服沙织去自首,并前往史也家中,想说服史一同去自首。在花惠知道事件原因后,跪地祈求小夜子,花惠说“虽然我的外子杀死了一条生命,但却救下了我和小翔两条命,而且他作为儿科医生,救助了那么多条性命,难道还不足以偿还年少时的过错吗?”小夜子却以一种最平淡的姿态回绝了她,不断强调杀了人就必须要伏法认罪,无例外。也正因此,小夜子被自己的决定送上了绝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女婿和外孙,花惠的父亲决定将知道这件事的人都送走,第一个就是小夜子。

说实话,在看到小夜子站在她认为的道德高度,指责史也和沙织杀了人,应该不顾现有的一切去伏法求的救赎,我不禁为其如此极端的想法和做法感到悲哀。是我三观不正吗?为什么我觉得小夜子在破坏一个和睦的家庭。诚然,杀了人做错了事确实应该付出代价,可事情已经过去21年,如今旧事重提,结局却是害得自己丢了性命,害得一个原本和睦的家庭支离破碎,一个4岁的孩子从此没有了依靠,这样做有真的正确吗?以你个人的角度来看问题,希望所有凶手都该被判死刑,否则不足以慰藉亡灵,可如果凶手在伏法之前都不曾真心悔过,那即便判其死刑,又有何意义呢?

对于沙织和史也来说,背负了21年的十字架,如果因为自首可以放下,也许真的是解脱。

看完本书,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说不畅快。可这心里,还是堵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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